桑落坐在酒肆里,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等回过神时,洛长安早就不知所踪了。
洛长安从酒肆出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去哪里。
空气里丁香的味道十分浓郁,虽然看不见开在哪里,但是闻着味道,却感觉娇嫩的花瓣拂过面庞,如同女儿家的丝帕。
洛长安摘下一片叶子,单手随意一卷,吹了个哨子。
顷刻间,一只雪白的鸽子冲破云霄,出现在眼前。信鸽训练有素,听到主人的哨声便立马出现了。
鸽子跟着他们一路来到青州城外,在打斗的时候被迫送回京城报信,等再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洛长安的方向了。
直到洛长安刚刚吹响哨子,信鸽才寻到踪迹。
信鸽双足稳稳的停在洛长安的手臂,他伸出手摸了摸他柔顺的羽毛,摘下绑在它身上的信件。
然后手一扬,信鸽又朝着天空展翅了。
洛长安启开那份信,瞥见上面的字眼,眉头一皱,突然将纸条撕得粉碎。
送走了洛长安,桑落宝贝一样的摸了摸那个白玉佩
半响,她心虚的关好了门。从自己房间了拿出那枚绣了一半的香囊。
香囊上绣的是鸿雁高飞,比喻青云直上。
桑落不擅长女工,她这么用心,是为了赶上明日谢倾昀的生辰,送给他当贺礼。
谢倾昀的爹是青州城第一富商,富可敌国,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
想必送他别的什么他也瞧不上眼,不如送个香囊,祝他秋闱高中。
除了想亲手做个东西送给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桑落真的太穷了。
她也不好意思将自己酒肆里的酒拿来送给谢倾昀。
只好这样节省时间,在每天酒肆关门之后紧急的抱抱佛脚,绣了个歪歪扭扭的大雁出来。
桑 落从小就在家里砍柴挑水,长大后更是酒坛子一搬一下午,干的是别的姑娘想不到的粗活。
没有人教过她女工,她也是给那些官家送酒的时候,看人家府里的丫鬟绣花偷偷学了点。
熬了一个月,绣出来的东西虽然还歪歪扭扭,但是却是她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想必谢倾昀那样温柔的君子,是不会取笑她的。
桑落这样暗自思量着,绣完了最后一针。
她对着昏暗的蜡烛看了看自己绣的香囊,花样实在是非常普通。
虽然绣的花样不好看,但是这香囊的料子可是她省吃俭用,最后花了五百文,在青州城最奢侈的衣料铺子锦绣坊买的。
桑落捏着这个珍贵的香囊,将放在了枕头下睡着了。
次日,桑落睡过了头。
许是昨夜绣香囊熬的晚了些,居然睡到这个时辰才醒来。
桑落连忙从床上起来,她梳洗完,换了身自己平常舍不得穿的裙子,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支素簪子插在头发上。
桑落生的很美,唇红齿白,是这一带远近驰名的美人,只可惜她总是成天抱着酒坛子,忙着还债。
她的倔强常常让人忘记她的美貌,忘记她的苦难。
正是桃李年华,即使不用那些名贵的胭脂,只是简单用朱砂涂了唇,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里屋拿了那枚绣了一个月的香囊。
临走前,她看了看旁边的那枚白玉佩,不知为什么,也将它拿上了。
这酒肆的门根本拦不住任何人,若是少了一两坛酒也罢了,若是这白玉佩丢了,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桑落还指望着靠它勒索一笔,还债呢。
将白玉佩别在腰间,香囊藏在袖子里,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桑落有些日子没来云水街上了,这条街上热闹依旧。
谢府就坐落在云水街上,偌大的宅子,让热闹非凡的云水街都略显逊色。
今日谢府大公子生辰,青州众多官宦,商贾都来找机会送贺礼。
桑落捏了捏那枚饱含心意的香囊,鼓起勇气走上了谢府的台阶。
谢府门口外面站着两个下人,正在迎八方来客,桑落脚步还没踩到门槛,就被一个小厮拦了下来。
“哎哎哎,慢着,有请帖吗你,就这么进去了。”这小厮在大户人家做事,气势上也有了些首富的样子,态度十分恶劣。
桑落被拦了下来,她耐心解释道“我是你们少爷的朋友。”
这小厮上上下下的将桑落打量了一番,看见她穿着简陋的裙子,发鬓上也没个像样的钗子,然后笑道“我们少爷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说完两人便合起手,将桑落推了下来。
这一推不要紧,众人纷纷侧目。
谢家掌握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