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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流流
沈岫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一碟切好的红柚放在茶几上。
梁姻已经睡了。
沈岫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啃了半个柚子,之后又回屋继续预习。
等到预习完已经十二点了,沈岫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叠好后推开了窗。
虽然屋里有空调,但也架不住空气不流动的闷热。
没了窗户的阻隔,一股热浪夹杂着树叶郁郁葱葱的味道扑面而来,早上雨后的水汽被蒸发的悄影无踪,暮夏的蝉鸣衰弱无力的呕哑嘲哳。
沈岫双手撑着窗沿,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几家空调外机正在滴答滴答的滴水,像是继续意犹未尽的雨天。
要是一直下雨就好了。
沈岫喜欢雨天。
据说喜欢雨天是一种远古遗留的自我保护机制,下雨了就不用出去狩猎,可以安全的窝在洞穴里等雨停。
她发了会儿呆,久到手都被窗沿膈出了红印。
“让你跑……你……挺能跑的吗?”
隐隐约约不真切的人声顺着晚风飘到沈岫耳中。
沈岫往回缩了缩,她没有凑热闹的兴趣。
“陆哥……咱们……别……”
沈岫正准备关窗,听到这句话又停住。
好熟悉的声音。
她重新把头探出窗外,借着昏黄的路灯打量人影。
犹豫了三秒,沈岫换掉睡衣,拿起手机和钥匙,穿上鞋下楼。
等到沈岫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陆丞霖一个摆拳打在穿花衬衫的人颧骨上,对方摇晃了几下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又被陆丞霖一脚踹到膝盖上摔了个马趴,一套动作不超过三秒。
而且地上还已经躺了两个。
“诶”
陆丞霖一脚踩在花衬衫膝盖上。
“服了吗?”
“服……服你…”
妈字的尾音还没出来,花衬衫立即发出惨叫。
“膝盖不想要了?”
花衬衫紧咬着下唇。
“问你话呢”,陆丞霖觉得无趣,松开脚蹲在他旁边。
“装什么哑巴啊?”
“这又不是你收保护费的时候了?嗯?”
陆丞霖拿出手机,特意开了闪光灯,对着对方的脸拍了好几张。
“要是让其他小弟看见你这个惨样,以后还有人跟你收保护费吗?”
“服……服了……”
陆丞霖改成摄像模式,对着旁边躺着的小弟道:“听见没有,你们大哥服了。”
“哑巴了你们两个?”陆丞霖从手机后抬起头看着地上的两个。
擒贼先擒王,大哥都服了,小弟哪还有不服的道理,也只能跟着大哥蔫头耷脑道:“服了,服了。”
花衬衫慢慢挪腾着爬起来,结果又被陆丞霖一脚踹了回去。
“让你起来了吗?”
两个小弟听见陆丞霖这么说也不敢动了。
“你俩也趴回去。”
“你们大哥都没起来,你俩就想起来?”
陶烛轻声开口,“要不然差不多就算了吧。”
“算了?”
陆丞霖又不轻不重的用脚碾了碾花衬衫手指。
“上学期说什么来着?别收赵阿姨的保护费,听不懂是吧。”
花衬衫身体痛苦的蜷成一团,“听得懂听得懂。”
“听得懂这学期还来。”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
陆丞霖话音刚落,花衬衫爆起抓住陆丞霖膝盖。
沈岫脚步上前了几步,但紧接着就见陆丞霖顺势一个跪压压在对方脊椎上。
“啊————!”
陆丞霖无视了对方对惨叫,“看来是脑子和耳朵都有问题。”
“疼疼疼疼————!!!”
两个小弟原本看大哥都起来了也准备跟着起来,现如今只能继续趴在地上装鹌鹑。
“陆哥!!!!!”
“陆爷!!!!!!”
“爹!陆爹!!!爹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错了。”
花衬衫涕泗横流,不是他想哭,而是那种生理性痛苦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不知道陆丞霖抵住了哪,先是闪电一样的针刺疼痛,之后是凌迟一样的刀割感,让他完全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我真的错了。”
“错在哪了?”
“错在没好好听您的话。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来了……我错了……”
陆丞霖起来,“记住刚刚你说的。”
花衬衫先是在地上扭动了几下,模样极其滑稽,像是还没学会游泳就被踹下水的虾爬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