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我是谁?生气时是什么样子?难受时是什么表情?开心时又会有什么动作?我是什么样的人?聪明的,笨拙的,拧巴的,奔放的?我从未有机会这么久的观看自己,虽然是为了设计角色,但我感觉也是在雕刻自己,角色是真实存在的,即便杀青了,他们也参与了“我”的塑造,就好像重新活了一遍,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未必想清楚了,也许事情根本不可能完全想清楚,但我还有勇气再多坚持一会。”
这段时间虽然艰苦,但回忆起来却满是留恋,尤其是经历了第一次角色之后,安夕发现自己贪恋这种重新认识自己的感觉,仿佛是在为灵魂解锁。
身边的人好像没有一丝声响,转头看去,一片云刚好从头顶飘过,阳光直直洒在他的脸上,总是会被他的眼神吸引,清澈温柔,此刻又掺杂了一些别的情绪,期待?欣慰?安夕有些疑惑的想着,突然一个不太恰当的词冒出来,老父亲,他的少年感和上位感在打架,此刻是少年感的爹。
“你,好像找到了一个窗口,放自己自由的窗口,再勇敢点。”
安夕继续转身仰面躺下,悬崖下海浪在轻柔的翻卷,偶尔几声海鸥的声音的划过,阳光很温暖,蜷缩的身心被包裹,浪尖上是他轻轻的叹息声。
“我不会再确认你会不会放弃,相信你的决定。”
阳光很刺眼,睁眼看得太久,眼睛会酸涩,所以眼泪会悄然滑落,心底的暖流却无从解释。安夕没有说话,却能感受身边的眼神同样炙热,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颗迷茫的心小心翼翼地确认方向,被温柔的海轻轻托举,如果扬起一场大风,能快速朝着那个方向驶去该多好,又想慢一点,感受此时此刻。
握不住的时光,不清晰的心意,不坚定的勇气,一样美好又令人心酸。
晚风渐起,凉意很快袭来,俩人急匆匆地往回赶去,正好搭上末班船。夜间的海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远处的海水一片漆黑,神秘未知,一轮圆月静谧的挂在天边,照得那一处海水波光粼粼,添了几分生气又添了几分孤寂,俩人静默地看着远方,一路无言。
修白发来一个地址,许翊辰领着安夕上了另一个山头,仅容两人的小道蜿蜿蜒蜒看不见尽头,两边是各色 的酒馆和精品店,修白选的是一家live酒吧,灯光很暗,台上一人弹着吉他唱歌,氛围很好。
“唱得真好听啊。”安夕忍不住感叹。
许翊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干嘛?”
欣姐老远看到他俩,用手夸张的比划着,还没等两人坐定开始抱怨,“好呀!你们几个混蛋!全出去玩了是吧,就丢下我!”
安夕和波仔对视一眼,自知理亏,又没有那两尊大佛有地位,赶紧上前殷勤服侍。
“欣姐消消气,这不是早上看你睡得正香,怕打扰到你嘛,欣姐,我们错啦,给您捏捏腿。”
“给您倒酒。”
许翊辰有些僵硬地配合。
“给您买单。”
修白扬起酒杯优雅地敬了一下,打工人还是吃这一套,最后一下算是彻底安抚好了。
一曲唱罢,突然有人走上台来:“不好意思各位,今晚驻唱歌手实在有事需要离开,今天所有酒水9折,以表歉意,希望各位见谅,如果有哪桌客人愿意上台演出的话,酒水全免,大家玩得开心!再次向各位致以歉意!”
台下一片掌声表示接受,波仔推推许翊辰,”老大,咱可以去唱啊,谁能比得上我哥!”
欣姐啪一声拍过来,“少犯浑,咱们许翊辰虽糊,但好歹是个艺人,不能什么台都上。”
许翊辰没说话,摘了波仔地棒球帽往自己头上戴,慢悠悠地往台上走。
“17号桌,为大家带来一曲。”
许翊辰的声音和长相极为不符,他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有些幼态的脸,露出优越的下颌骨,性感神秘,还未开口,台下已经一片惊呼,不少女生喊着好帅。
波仔站起来欢呼:“我靠!我哥全世界最帅!”
欣姐一巴掌拦下,“悠着点吧,低调!”
灯光暗下,唯一的一束光从他上方照下,他轻轻拨弦,似是翻开一本书,旧故事娓娓道来,嗓音虽低却明亮,一切又鲜活起来,高音处随性自然,像是阴天透过云层的阳光,淡淡的情绪下掺着一丝甜,或许也是他性格的底色。
一曲完毕,余音环绕,台下的人静默了几秒才在一声掌声下惊醒,随即爆发一阵热烈的叫好。
老板激动地跑到台上,“没想到我们小店的客人都这么厉害!实在太好听了!大家说是不是啊!17号今晚酒水全免,各位喝得尽兴!还有其他客人愿意上台吗?大家欢迎!”
台上刚夸完,老板又急匆匆跑到许翊辰身边问他有没有兴趣签约驻唱,被许翊辰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