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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到了吗?”
许翊辰突然抬头看过来,眼神炙热,有关切还有看不明白的情绪,安夕很快扭过头去,没敢看他。
“没有,我很皮实的,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这样的事情是极少数,剧组安全有多重把关,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小心,不过自我保护始终是第一位的,一定要有意识,明白吗?”
“嗯。”
安夕摆弄着衣角,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一直说话的人突然停顿了下来,安夕有点迷惑地抬头看看,正好撞上他的眼睛,许翊辰正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嘴角虽是浅笑,眼里的笑意却是快要溢出来了。
安夕被盯得不好意思,脸唰一下红了,拂动头发摆弄衣角忙活得不行,可那人还是盯着偷笑,由羞转怒。
“你干嘛!一直看我干嘛!还笑得一脸奸诈!”
许翊辰垂眸憋笑,眼睛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轻轻向下看便是一道阴影,腮帮子被他憋得鼓鼓的,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许翊辰平日里的声音是个不折不扣的低音炮,不过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露出软萌的小奶音,出入如此之大,但与他钝感的五官以及随和的性格一比对,倒丝毫不觉得突兀。
安夕隐晦地偷想可能这才是他真实的声音,什么低音炮根本就是他努力憋出来的。
正胡乱地想着,身旁突然传来格外低沉的声音:“自在点,不要总是那么拧巴嘛,喜欢就是喜欢,在意就是在意,害怕就是害怕,学着袒露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他说完撑了个懒腰,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兜着一眼睛的笑意看着安夕。
“散装低音炮。”安夕小声嘟囔。
“什么?”
“没什么。”
“喂。”
许翊辰用脚碰了碰安夕的腿。
“干嘛,我脚扭了还碰!”
“散装瘸子,你扭的是另一只。”
......
“你为什么留下?”
许翊辰眼睛眯着,脸被晒得红红的,嘴角上扬把苹果肌挤得鼓鼓的,看着像年画娃娃。
“你的本职是编辑 ,被女魔头逼走之后,来了横店,为什么一待就是这么久,好朋友都离开了,你还留着?”
他漫不经心地追问,安夕心里乱糟糟的,故作高深没理会他。
“那换个问法,你害怕吗?你也看到了,哪怕是群演也有一堆人抢机会,演员又累又苦,收入嘛很一般,这条路能走多远,能不能走下去,你不担心这些吗?就不怕有一天没戏可演又做不回以前的工作,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直戳要害,安夕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人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晒着太阳一脸惬意。
感觉不解气,又用力踹了他一脚,忘了脚扭了这茬子事,两人都痛得嗷嗷叫。
“你这……多大仇多大怨啊,用得着这么自损一千地揍我吗?”
许翊辰将安夕的脚抬起来看看,鼓捣起新的冰袋给她敷上。
一只流浪狗好奇地跑过来闻闻,见两人没反应,摇起尾巴笑得一脸欢快,安夕最是喜欢毛茸茸的生物,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这下小尾巴摇得更欢了,角落里另一只小白狗也窜出来蹭蹭,两小只相互打闹着在旁边的草地撒欢。
许翊辰一脸笑意得看着,“想得太多的时候,就把自己想成一条流浪的狗,自然的儿女,可以自由的在天地间玩乐,天空,草地,风,鸟,鱼,虫都是馈赠,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自由自在。”
说话间他的眸子原来越近,安夕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轻轻抚住她的眉心。
“我知道,其实你也很害怕,但如果喜欢,就勇敢去做吧,不要想太多,自在一点,大胆一点。”
指尖的温度逐渐从额间传来,他靠得很近,青涩的柑橘气息隐隐浮动,白皙皮肤下泛出一点点青色的胡渣,安夕感觉到心跳得飞快,世界被他的手挡住半分,阳光从他的指尖透出,眼前变得模糊,委屈第一次在白天露面,安夕僵硬的转头看向另一边。
“真行,还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的,难怪波仔叫你狗东西。”
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到底已经入冬了,阳光只在午后热烈了一阵,此刻已然一副无力的样子,凉意越来越浓,许翊辰起身拍拍身子,又在安夕面前蹲下来。
“上来吧,狗东西送你回去。”
“我有个问题。”安夕趴在背上软软地说道。
“嗯。”
“你不是明星吗,整天出来晃荡不怕狗仔拍吗?”
“你看我红吗?粉丝都没几个,谁稀罕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