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气场稳定,表达清晰,我不是职场精英谁是职场精英!
“看样子你还挺满意?就这玩意我是拿不出手的,能将自己的简历写得天花乱坠,怎么规划就写成一堆垃圾?我真是后悔自己看花了眼招你进来!不想干就滚!”
有时候安夕觉得和刘晓的相处像是一辈子没爱过的老夫老妻,一方尖锐暴戾地宣泄情绪,一方是痛恨但不得已的忍耐。
不是强调要初步规划的吗!上次交完整版被骂,这次交简稿又被骂,死魔头死魔头死魔头!谁爱干谁干!早就不想干了!
“刘总,根据您的要求,我提交的是初步规划,这些方向还需要您审核下,要是没有问题,我再往后推进。”
很好,在情绪稳定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不仅能和人交流还能和鬼打交道,安夕啊安夕,不愧是你!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不是的刘总,我想……”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刘晓用最平静的方式打断对话,安夕知道对面要进入狂暴状态了。
“想什么?懒驴拉磨不抽你不痛快是吗?脑子蠢得像一团浆糊!不要说什么你想怎么做,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立刻跟我视频!我要看着你改!像你这种又懒又蠢的废物,能遇到我这样尽心尽力的领导就偷着笑吧,你这种人,能在社会混上一口饭吃,都是祖宗显灵保佑,废人一个!”
这次安夕沉默了,纵然尝试了各种方法做心理建设,但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刘晓的每一次恶骂像一把刀子插进心中。自我怀疑、自卑胆怯如恶鬼一般缠上了自己。
一片落叶从头顶飘落,抬头看去,盛夏的天空蔚蓝辽阔,头顶一片绿意蓬勃向上,安夕望得痴迷,明明世界是一片盎然生机,可刘晓的辱骂像一座冰冷的水牢,将自己囚禁,可笑的是束缚住自己的枷锁是自己亲手戴上的。
低头将落叶拾起,轻轻在手中转动,感受叶柄与肌肤的摩擦,难受时安夕习惯性掩饰,即便无人处也是如此,直到泪水掉落才突然清醒,轻叹一声,抹掉眼泪,打开语音。
“刘……”
“刘总,非常感谢你的信任和认可,至于其它情绪,希望您平静后我们再交流,另外现在是周末休息时间,工作上的事还请周一再说。”
手机突然被抢走,那人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电话挂断,周遭的声音逐渐传来,头顶的树淅淅飒飒地叫得欢腾,远处隐隐约约的人流声变得不太真切,眼前这个顶着一头乱糟糟齐刘海的男人更不真切。
是刚刚的男演员,这人的头发很细很软,风轻轻一吹,刘海翻涌间一双眸子清澈透亮,歪着头人畜无害地看过来,好像透过游乐园的橱窗在看一件什么宝贝。
“呐,手机。”
幼稚伸手,倒更显无辜。
所以说世间的一切都是相对的,倘若此刻还在学校,奴隶的枷锁还未上铐,面前的人应该算得上帅成一道风景,正义小伙怒怼女魔头的戏码更应该是大快人心。但在社畜的眼里,人类五官带来的冲击感,早已无法定义美丑,用某些文体来说,没有物质包裹的美,风一吹就散了,而试图冲击物质的美,不是愚蠢就是恶毒!
当然,此刻眼里闪着星星的星星男看不见安夕脑中的天人大战,只看到眼前的人嘴角抽搐,眼里冒火,脸色越来越涨红,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眼里闪过各种情绪,僵硬地控制着表情,终于兜不住眼泪,开始哽咽。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是看对方实在是太嚣张了,这简直是侮辱人..….”
情绪是有闸口的,打工人的情绪阀值很高,尤其是在人前,很难触及。但破防也在一瞬间,刘晓骂过的“蠢驴”、“笨猪”之类的字眼一个个从脑中蹦出,安夕从来都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但总是用所谓的有理有节、情绪稳定等“职场美德”安慰自己守住了最后的体面。
而当有人撕开这层遮羞布,这绝非天降正义,而是被跛足道人强塞了风月宝鉴,对着的还是反面,安夕看见自己贱如尘泥的样子,委屈与羞愧一瞬间汹涌。
安夕压根没听清星星男在抓耳挠腮地说些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疯狂控诉,装什么装!难道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解气吗?谁要你多管闲事的?你的冒犯却让我买单,好玩吗!
内心一通狂骂,突然抬头,对面来不及闪躲,他的眼睛就这么近距离地闯了进来,急切惊讶一一闪过,最后竟有一些羞涩。
“这双眼睛真美啊!”
人类到底是感官动物,明明上一秒还在水深火热当中,此刻情绪转化迅速,还是能插空感叹下眼前的美貌。
刘海有些长了,风的抚弄下他慢慢眨眼,睫毛浓密纤长,眸子清澈明亮,毫无倦态,他的脸有些涨红,倒衬得那双眼更加水润,安夕看得入神,但工作不能丢。
“你把电话打回去,你的冒犯你买单。”
安夕指了指手机有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