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慕瓷的耳力非比寻常，听得一清二楚。她记得慕琳琅确实有个独奏表演，对于慕珩贬低自己抬高慕琳琅的话，没什么不忿的情绪。
人有亲疏远近，在慕珩眼里，从小一起长大的慕琳琅才是最亲近的。只不过慕瓷厌烦这种可笑和无意义的比较，他们却依旧乐此不彼。
夜幕将至，清凉的晚风吹拂在脸颊上，让人感受到了丝丝惬意。学校礼堂里，早已落座了不少学生。
慕瓷三人出现时，全场的目光都忘了过去。男帅女靓，让众人不得不感叹慕家的基因，果真是好啊。
典礼的开场是校长致辞，头顶秃成一块地中海的付校长在舞台上慷慨激昂，回忆峥嵘岁月，几度泪洒当场。
学生们个个都是死鱼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付校长废话简直不要太多。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高三学子们欢呼着把人送走了。第一个节目由爵士舞队呈现，动感的音乐，热辣的舞蹈，瞬间引爆现场的气氛。
晚会的节目并不多，慕琳琅排在倒数第二，合唱队最后压轴出场。
她弹的是一首很有难度的名曲《修女的忏悔》，哀伤而绝望，震人心魂。
慕琳琅的确技艺高超，钢琴曲流畅舒缓，没出一丝差错。可听在慕瓷耳里却是匠气有余，情感不足。
而对曲子本身的领悟，抒发自己的情感，才是演奏乐器的灵魂所在。只凭这一点，慕琳琅就注定不会成为一流的钢琴家。
当然，她或许也志不在此。
一曲完毕，全场掌声雷动。褚贺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上了舞台，他眉眼温柔，朝慕琳琅献上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顿时，礼堂里的学生都开始起哄，发出善意的调侃。金童玉女，确实很是般配。
但也有人想到慕瓷才是慕家的正牌千金，这门婚事到最后落在谁头上也说不准。
只是褚贺渊的一系列操作，显然是心悦慕琳琅，不愿意接受慕瓷的。
感受着周围投过来的同情目光，慕瓷面不改色，俨然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好在合唱结束，舞会即将开始，这群少年少女们也没心思去关注别人的三角恋了，都去邀请自己的舞伴了。
慕珩接连拒绝了几个女生，端着酒杯走到了慕瓷跟前，轻咳一声：“你没有舞伴吧？”
就慕瓷这样的，恐怕都不会跳交际舞，谁会邀请她啊？如果她肯求一求自己，那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和她搭档，不让她尴尬落单。
哪知，慕瓷只是掀起眼皮，看了慕珩一眼，语气平淡：“我不想跳舞，更不想和你跳。”
慕珩脸色一黑，他就多余担心她，人家根本不领情。
慕琳琅在一旁听着，这心里也不是滋味。慕珩居然把自己晾着，想去邀请慕瓷。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挽住慕珩的胳膊，撒娇一般地谎了晃：“二哥，毕业舞会的第一支舞，我想和你跳。”
慕珩拒绝不了可爱的妹妹，他桃花眼里是能溺死人的宠溺，神情纵容：“好，都依你。”
褚贺渊这时候也过来了，他本是来找慕琳琅的，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慕瓷的身上。
褚贺渊知道慕瓷生得美，但他从来不以貌取人。喜欢慕琳琅，也是喜欢她的优秀和出众，他们是同一类人。
可看着眼前如精灵般的少女，褚贺渊的心跳漏了几拍，让他不自觉地慌乱起来。
“慕瓷，你愿意和我跳开场舞吗？”时间快到了，褚贺渊对自己说，是因为慕琳琅和慕珩搭档了，他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慕瓷的。
慕瓷要是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指定会被恶心到，但她没有读心术，只是淡淡回绝：“不愿意。”
褚贺渊默然，却没因被拒绝而生气。自从慕瓷那次闹自杀后，回来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换作她刚回慕家的时候，得到自己的邀请，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虽然褚贺渊觉得她那一见钟情的喜欢太过肤浅，但慕瓷真的不在意他了，他又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褚贺渊都觉得自己贱得慌，但他却不想离开，甚至还想劝慕瓷几句：“这可是毕业舞会，你不给自己留下点美好是回忆吗？”
慕瓷难得无语，这人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她是看着他都嫌烦，等回忆起来的时候给自己添堵吗？
距离舞会开场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两人却还在僵持间，褚贺渊唇角紧绷，他就那么不招她待见？他宴会上说的话是不太好听，可他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喝得有点醉了。
就在褚贺渊正犹豫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