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马林问了一句，“北平站的顾站长还好吗？”
警卫员想了一下，“解放前特务才叫北平站，顾局身体很好。”
好小子，还刺了马林一句，马林也不服气，“我觉得顾局和张局很符合，专抢别人东西，跟清算似的，哎～”
警卫员想起顾局的皮大衣，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到调查部安排的宿舍眯了一会儿，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十个大包子，要钱没有，算顾局身上。
“这谁啊？口气这么横？”
食堂还记得马林，当初白吃白喝混了好几天，“顾局皮大衣就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好像叫周志乾？”
“真小子真记仇。”
“估计有任务。”
“注意纪律，不该知道的别问。”
8点半马林进办公室，顾局面皮一抽，“马林，你手里再端个碗更像乞丐？”
马林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脚下一双老旧的棉鞋，头上狗皮帽子毛都快磨没了。
马林双手笼袖子，“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国家都提倡节约，我觉得我穿的挺好的。”
马林这身放80年代都不差，那时候班上家境不太好的同学还穿带补丁的呢。
拿起桌上筒装烟直接塞兜里，又从兜里摸出根抽了一半皱巴巴的烟，“顾局，您思想不对啊，以貌取人还嘲笑劳动人民质朴的穿着。要说饭可充饥，药能医病，欠债要还，增加工钱，老板老总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小伙子吧。”
“明年娶媳妇都没钱，媳妇家要三转一响，还要72条腿，还要1000块彩礼。”马林蹲在地上抽着烟，“发愁，这辈子要打光棍了。”
顾局一脸不爽拿出一罐新烟拆开，“你少在那满嘴是非，谁家要72条腿家具？还1000块彩礼，我给罗华宣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准备要卖女儿？”
马林站起来一脸着急，“哎哟，哎哟，别打，本来我未来老丈杆子就对我不满，你一打电话倒好，他以为我不想出钱白娶媳妇，还拿领导干部压迫他，我可干不出权势欺压人的事。”
“你特娘的，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说我和老张用权势欺压你。我是穿了你的皮大衣，怎么的？要不要说说卓景鸿和苗前军在扶桑走私的事儿。”
马林咬牙切齿恨声道：“抓他们！从严从重处理，我辛辛苦苦去扶桑都没走私，他们竟然敢走私！国家的税收都是让这样的蛀虫破坏的，简直就是借着红旗掩饰自己，小布尔乔亚的享乐主义，完全没有必要救治，要打倒再踩死。那个，那个卓景洪枪毙，苗前军挖煤一辈子。”
顾局哼哼两声，“你少给我演戏，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我和他们早就划清界限，您找人把他们绑起来带台上，我带头批判他们挖墙角的思想，一定让他们缴械投降，跪在地上磕头检讨无耻肮脏，我再给他们两枪，打死这两个黑心肠，还世道乾坤朗朗。”
“你这黑心肝的，用得上别人挣钱就是朋友，有麻烦马上脱身，还要打死人家。得了，有任务。”
“眼瞅着过年了，你让我现在执行任务？顾局，你忍心吗？”
顾局无视马林可怜巴巴小狗一样的眼神，拿起一摞纸自顾自说起来，“5月，女王访问扶桑后将转机香江，你需要去提前布局。”
“还有22年吧，你让我在香江待到回归？也不是不行，那边挣钱容易。”
顾局用手里资料打了下马林的脑袋，“你这脑子里除了钱还有啥？”
“肯定是完成任务顺道挣钱，不过你要让我接家属过去，等我在香江站稳了，我搞航运，买地盖楼，搞定那帮古惑仔，保证平稳过渡。”
马林挠着下巴，让自己潜伏香江也不是不行，70年代香江机会多，凭他的本事，那群点三八打不过，其他就算有冲锋枪他也不怕，朝北那么多手雷呢。
“一拍巴掌，为了任务这个年我加班工作，管他新义旧义，什么14、15，一巴掌打翻。顾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下命令吧。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张局没敲门直接进来，“马林，又开始你的朗诵了，怪不得礼河县人武部叫你鸠山，这嗓子，整栋楼都听你红诗。好嗓子，学粤语没问题吧。”
“香江需要英语和粤语混合才能冒充上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