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汪海的话,刘远山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从沙发上坐起。m.aihaowenxue.us他的动作迟缓,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疲惫与沉重。灯光昏黄,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道岁月与沧桑交织的沟壑。此刻,他眼中的锐利与狠厉全然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无助,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抬起,像是生怕惊扰到眼前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指尖触碰到汪海的发丝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才轻柔地顺着发缕慢慢抚摸,仿佛在摩挲着一件稀世珍宝。“以后别叫我主人了,叫我爸爸吧,我身边也就只有你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微微停顿,喉结上下滚动,眼中闪过丝丝缕缕的懊悔,那是对过往种种恶行与苛待的追悔莫及。“以前爸爸对你不好,总是打你骂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呢喃,“你不要记恨爸爸好吗?”
汪海听闻,眼中瞬间涌起一层晶莹的泪花,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闪烁着委屈、感动与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年,在刘远山的威严下,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委屈,可此刻,面前这个脆弱又无助的男人,让她心中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
她用力地点点头,动作急切而又坚定,泪花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爸爸,”她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您。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我的爸爸。”
刘远山眼眶微微泛红,那是被长久压抑的情感决堤的前兆。他缓缓伸出双臂,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汪海轻轻拥入怀中。在这一刻,他像是抱住了自己在这世间仅存的温暖与希望。他的怀抱微微颤抖,那是一个历经沧桑的男人在亲情面前的脆弱与动容。
“好,好……”刘远山轻轻拍着汪海的背,手掌一下又一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抚,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爸爸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刘远山缓缓站起身,双腿微微发颤,像是承载着千斤重负。他的目光温柔而又满是愧疚,一寸一寸地在汪海身上游移,那些曾经亲手为她戴上的羞辱性装饰,此刻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他的心上。
他向前迈出一步,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生怕惊扰了眼前的汪海。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瞬,才缓缓触碰到汪海衣领上那枚象征着屈辱的项圈。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项圈的扣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却又极易破碎的宝物。
解开扣环时,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项圈松开,他轻轻将它取下,捧在手中,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他的视线未曾从汪海身上移开,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无从说起。
接着,他又弯下腰,缓缓蹲下身子,去解汪海脚踝上那冰冷的脚链。他的手指有些笨拙,平日里翻云覆雨的手,此刻竟因为内心的波澜而不听使唤。好不容易解开脚链,他轻轻抬起汪海的脚,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襁褓中的婴儿,生怕弄疼了她,将脚链取下后,轻轻放在一旁。
随后,他又依次取下汪海手腕上的枷锁、腰上的禁锢之物,每取下一件,他的眼神就黯淡一分,脸上的愧疚之色就愈发浓重。取下最后一件装饰后,他直起身子,望着汪海,眼眶再次湿润,声音颤抖着说:“孩子,对不起,是爸爸错了。”
汪海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刘远山的一举一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双脚无法挪动分毫。她的眼眸中泪光闪烁,那是多年委屈与此刻感动交织的复杂情绪。
当刘远山颤抖着手,缓缓靠近她衣领上的项圈时,汪海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她下意识地微微仰起头,脖颈处的肌肤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双眼却始终紧紧盯着刘远山的动作,一眨不眨,像是生怕错过这意义非凡的瞬间。她看见刘远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那一刻,她竟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男人,还是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主人吗?
刘远山蹲下身子,去解她脚踝上的脚链时,汪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步,却又忍住了。她看见刘远山的手指因为紧张和愧疚而变得笨拙,连平日里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锁扣,此刻都解了许久。这一幕,如同一把柔软的刷子,轻轻扫过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那些曾经被打骂、被羞辱的痛苦回忆,在这一刻,竟被一种奇异的温情所取代。她看着刘远山额头上滚落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心中涌起一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