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厉声追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贿赂小若给七皇子加菜,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三皇子的命令?”
春序抹去眼角硬生生挤出的泪花,想不出来好借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尽力解释道:“二公主,是奴婢的主意…”
宜兰讥笑道:“那你便是承认,你与七皇子有私情?”
春序歪着头看向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
二公主是铁了心让她招供出三皇子,她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害了自己。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只能用刑了。”
春序趴在长凳上,肩膀也被死死按住,生怕她逃脱似的。两侧的嬷嬷拿起长棍,早就做好用尽全身力气逼问出结果的准备。
她口中被塞进了布条后,后腰处骤然感受到重物的撞击,那嬷嬷像是故意的,一棍落在腰上,下一棍又砸在尾椎处,她紧咬着布条,痛呼的声音都被堵在口中,外头的走道上也只能听 见极小声的呜咽。
额间的汗珠聚在一起滴下,加之牢内阴寒,浑身的冷汗几乎要将她的神智埋没,她竟不知自己这么能忍。
宜兰走近,让嬷嬷松开她,“本公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春序双手垂到了地上,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奴婢说…说…”
她嘀咕了半天,宜兰离得远也没听清,旁边那几个嬷嬷相视摇了摇头,正准备再动手逼问,被宜兰拦住。
她掩着口鼻,嫌弃地蹲下身子,几乎是整个人贴到了春序身边,才勉强听到几个字,“是三…三皇子…”
宜兰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欣喜的同时还鄙夷地瞥了虚弱的春序,那眼神似乎在笑话她前面打死不认的坚持,最后甩袖走出了牢房,命令道:“把人带去,让母后决断吧。”
二公主不出一个时辰便审问出凶手,听到这个消息的徐贵嫔也是不相信地挑了挑眉:“那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秋杏不自觉地看了眼一旁静坐观书的萧廷贺,又局促地闪过视线,小心答道:“娘娘,千真万确,听说只打了三板子,那小宫女就全吐了,但我们的人没听清,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徐贵嫔皱眉,不悦道:“奴才都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名字都打听不来,本宫要你们何用?”
秋杏跪下求饶,想起了什么后又补充道:“奴婢听说,那宫女就是在御花园里得罪了三皇子的...叫春序,模样倒挺好看…”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认错道:“她当然是不及娘娘的万分之一,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
徐贵嫔剜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对此事漠不关心的萧廷贺,笑着说道:“阿贺,这事倒是个机会呢。”
萧廷贺不动声色地翻看着书,脸上的神情没有因此事出现任何变化,眼皮都没抬,平静道:“母妃觉得,若真的找出幕后主使,父皇会如何处置?”
徐贵嫔明白他的意思,心情也低落下来,手中剥好的橘子也扔在一边,“你父皇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不过…他向来希望后宫和睦,自然不会罚得太重。”
“那便是了,他们爱诬陷谁,都与我们无关,何必要踩这趟浑水。”萧廷贺这才放下书卷,目光闪烁,他早已看透宜兰的招数。
徐贵嫔不甘,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她自然不肯错过,又劝道:“既然二公主也想找老三的麻烦,我们为何不能出手?本宫实在不想看到皇后那得意劲儿。这些日子,皇上常去看她,难保不会哪天一高兴就立了老三为太子…”
徐贵嫔精致的脸蛋上浮现怒意,瞧着那恶狠狠的眼神,秋杏害怕极了,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萧廷贺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本想好言相劝,可一看到她那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容,舒展的眉头也不由得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