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老了十几岁。
秦羽双对这位一路坚守自我、只身前行杀出一条扶摇直上的学术之路的学者充满崇敬，同时对灵体伦理这一课题有敏感的感知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项研究非常重要，很可能影响未来人类发展走向。
在她的坚持下，林秋白接受了她的请求，指导连秦羽双在内的六七名学生的研究项目。但受限于自身精力，林秋白大多数时间也就是指导她们采集数据、调整参数，给出点方向指导，凭借广泛的知识技能否决一些走几步就会撞到南墙的方向，指点几扇可以窥见朝阳之光的窗户。
“后来出了什么变故？”
秦羽双的神色看不出异常，但还是深吸口气后才开口：“那段时 间我们的研究陷入堵点，就像掉进了一片沼泽地。你知道精神力场、灵体这类不像自然科学研究，我们不仅受研究工作的困扰，还多多少少会被外溢的精神力场波动影响。那天我在实验室熬了四天三夜，将采集的数据清洗好后发送给林老师请他指导。他得知我们的困境后赶来实验室帮忙，看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熬着，就赶我回去休息，他来调试仪器。”
“我当时大脑也确实非常混沌，急需休息并进行精神力恢复治疗。我离开实验室，刚走出三四百米，就听见身后一声爆炸的巨响。”
事后的事故调查中，指出爆炸发生原因是某一精神力场模拟仪器参数设置有问题，在另一仪器调试中突然发生共振加强，从而引爆了灵体研究的能源供应装置，发生内部爆炸。
这次爆炸，不仅瞬间抹除秦羽双她们几年的研究成果，同时带走了那位天之骄子——林秋白老师。
团队成员闻讯赶来时，只能看到实验室爆炸前一秒的监控，他们的林老师还身穿白大褂在仪器前俯身调试。
负责仪器管理的同学甚至产生心理问题住进医院，她始终觉得是自己的过失造成了老师的死亡。没过多久从学校退学，秦羽双他们去看望那位同学时，她精神恍惚低声呓语，看到同门就大哭不停。秦羽双与其他同窗怕刺激到她，也逐渐减少了探望次数，只是定期向医院询问情况，并合力向家属提供了些治疗和费用上的帮助。
而之前的研究团队，也在这场爆炸中分崩离析。
林秋白无可复制的人生，在50岁那年因实验意外画上句号。他没有家庭，父母已故，没有遗体，留下的只有一座写满光辉荣誉的墓碑。
夏芒忽然想起秦羽双和韩家的纠葛传闻，“那韩皓尔和林老有什么关系？”
韩皓尔一战成名时，林秋白已过世四年多。
秦羽双松松握拳，指节顶着眉心打圈按揉，“联盟科研成果申报要求必须公开实验涉及的所有数据，我看了韩皓尔的数据包，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你们之前和林老师的项目数据吧？”
秦羽双郑重点头，“数据个别重合很正常，但灵体伦理研究同样的人分毫不差的操作所得到的数据完全一致的可能也只有千万分之一。我比对了那部分数据包，内容正是爆炸前我发给老师的那部分数据。”
“会不会是林老师发给了其他合作伙伴泄露出去的？”
“不可能，我发给林老师的邮件他还没来得及查看，我关闭电脑离开前那封邮件还显示‘未被查看’，林老师看到我们求助的信息后直接赶来，通过实验室控制台直接查看的异常数值。”
夏芒感到事情有些诡异。
“所以你怀疑有人在林老师死后，通过他的私人设备盗取了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