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
溪月退后一步,“阿蒲,婚姻一事,可不能迷迷糊糊的做决定,得听你真正的心意。”
“我乃月下红线仙,红线听我号令促真缘,解!”
林蒲脚上的红线显现,又慢慢消散。
她如梦中惊醒,好半天缓不过神来,直到目光落到一旁的嫁衣上,喃喃道,“春生……”
溪月冷静的看着她跑出屋子去,院里是王娘子一遍遍叫着阿蒲,追了出去。
风卿显身,站在溪月身旁,溪月过去抱着他,“风卿,我是不是不适合当月老?”
“此话怎讲?”
风卿将下巴垫在她头顶,思量她这个抱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对他似乎意识不到什么男女之别,现下也跟抱个枕头抱棵树没什么区别。
“月老守纪上,牵上红线又解开,也是要扣香火的。”
“这才说明你很适合,明明知晓会被扣香火,还是解了。”
以风卿的眼光看,此举确是多余。不解,也不过是个凡人女子类同的一生,丢开,由着她,
去牵下一根便是了。
她偏偏这般在意。
可她若不是这般的性子,怕是也早就不管他了。
“真的吗,”溪月仰头,越过风卿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风卿脸色微红,溪月则冒出句,“风卿,你怎么长胡子了?这便是龙须吗?” /p>
林蒲跑出家一趟,想是与那春生见了面,回来便要退亲。
王娘子哪肯,将林蒲关在屋内,照常筹备婚事。
春生如当日所约,此事解决,备了香火红绸到月老祠敬香。风叮嘱他,此后不可不敬月老,林蒲如今回心转意,日后二人如何,便不关旁人的事了。
春生高兴,一口应下。
林石那边,因着红线断裂,亦是如梦初醒,觉得当日对林姑娘一见钟情头脑一热便上门求娶实是不负责任之举,当下给父母认错,商议后请了族中长辈给王娘子送了封信来,内里还塞了两张银票。
信的前半段是认错,后半段则表明错由他起,男方退婚怕于女子名声有碍,还请王娘子这边退婚。
王莺看完信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是自己没能力撑起家世耽误了女儿的前程,才被人这般羞辱,这亲说定就定,说退就退。当下收拾了东西,要去林家讨说法。
林蒲觉得如此正是个好结果,劝她娘不要冲动,王莺根本听不进去,将她放出来后便出发了。她们是孤儿寡母,却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去。
那叫阿月的妆娘却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要与王莺一同去。王莺白了她一眼,“管你何事?”
月老守纪第十七条,倘若凡人因月老失职起了矛盾,伤人毁物,扣十份香火。
溪月现在那点香火,还不够扣的。
“你不是什么妆娘吧。”见撵不走溪月,溪月还厚着脸皮跟着上了马车,王莺道。
“那娘子觉得我是谁?”
“佛经里有佛堂里的蜘蛛日日沾染香火成精的事,瞧你这般相貌,怕是那月老祠里的什么东西成精。那月老祠里,房梁上并无什么雕塑,那日见了,我越想越觉得怪。”
溪月没有解释,只跟着她,王莺也不再阻拦,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同溪月说着自己的往事。
她年少时曾有个意中人,也是个卖画的穷书生,为同他相守不惜与家中决裂,岂料秀才高中后,却与高官之女成了亲,她无名无分在乡间为他生下一女,父母听闻,欲派人将她接回家中,她却无颜再见,带着女儿远走他乡。
此前一直插手女儿的婚事,是怕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娘子可曾亲口问问那书生,为何负你?”
“不重要了。”
王莺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为阿蒲讨个公道。”
二人正说着,马车陡了两下后骤然停下,王娘子险些跌下座下,幸得溪月拉住。
王莺见溪月手中不知何时有了把剑,冷静的用剑将车帘掀开,赶车的马夫却不知何处去了。
一蒙面男子拿着把长刀拦在马车前,眼神凶恶。
溪月示意王莺待在车上,自己下了马车。那男子见溪月显然很诧异,挥舞了下刀,狠声道,“滚!”
“成春生。”
溪月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谁?”王莺听到成春生的名字,从马车上探出了身子。
溪月抱剑,没了出手的兴致,问道,“成春生,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