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遇见的奇闻逸事。
见此情景,程祈时也不自觉松了口气。叶余风毕竟年过耄耋,对孙辈们的掌控不如往前,也明白叶家往后并不是靠着他那把老骨头。只要叶北屿有心抗拒,叶余风恐怕也无可奈何,婚约一事可周旋的余地不小,也算是她近日来得到的唯一好消息。
然而,将视线转移回手机上时,程祈时再度紧抿下唇,全然不见方才放松做派,只在心底默念着给自己充分做足心理建设。扫脸解锁时又刻意将手机屏幕摆成顾淮之看不见的角度,再次点开江寄舟发给她的照片。
江寄舟显然也是头一回拍摄这种类型的照片,除了一张照片外并没有对于讯息发过来。
四季华庭首建于十来年前,虽常年翻修维护升级,但装修风格确是定了基调的,洗浴间内平铺着经典的宝格丽风格大理石,奢华而贵气,水晶灯上闪着熠熠星光。
江寄舟靠在洗漱台的左侧,面上神情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一眼望上去倒有几分冷眼相向的错觉,与四周环境形成强烈对比,仿若清白良家少年忽然落入繁华之地,。但程祈时与他相识几年,能想象出他拍摄这张照片时费了多大的劲,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拍摄的。
她是真没想到,江寄舟主动愿意拍摄半裸.照——沐浴后的水珠在水晶灯光下折射出细碎透光,他并不瘦弱,肌肉量被刻意控制在留有一定少年感的程度上,恰好是程祈时最爱的薄肌。清晨床笫之间,指尖划过的印记被匿在阴影处,暧昧而凌乱,让人不敢多看。
程祈时对这具身躯太过熟悉,即便江寄舟仅仅只是褪去上衣,她依旧能从图片中品味出昨夜的旖旎,就算江寄舟什么都没说,程祈时也忍不住热气上脸,连忙手忙脚乱地点了关闭。
曾几何时,程祈时也以为他会是高岭之花类型的性格。
他们相遇在一场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宴会之上,江寄舟明明是被赞助商带入场当作点缀的存在,却依然少言寡语,在一众社交寒暄中显得格格不入。在程祈时走向他的几分钟内,她不止一次听到身旁人吐槽他端着高冷架子,更有污言秽语传入她耳中。
后来她才知道,江寄舟并非本性冷淡,不过是对当时场景不甚热衷,心中情绪外化罢了。
两人熟络后,各类玩笑话他也是信手拈来,并非她想象中的高冷性格。
程祈时一边想,一边又忍不住想再看一遍江寄舟发来的照片,相同的行为重复几遍——
大概是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落在顾淮之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在程祈时不知第几次偷瞄手机屏幕,又飞快锁屏后,顾总忍无可忍,将手机夺走。
程祈时想夺回,又被顾淮之瞪了眼,硬是在视线警告之下没敢再轻举妄动,抿着唇偷瞄。
好在她动作迅速,在顾淮之将手机夺走前便眼疾手快,把屏幕锁住,确保不会产生乌龙。
还好。
及时给江寄舟保住了清誉。
顾淮之见她这不争气的模样,有些无奈,但也看出程祈时心思早已飘远,没过多久便起身,向叶家众人告辞。
临走时,还不忘带上程祈时的手机,警示性地瞥了她一眼。
程祈时在他背后趁顾淮之不留意,张牙舞爪地做了个鬼脸,又在他似有所感回头望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
顾淮之没带司机过来,又喝了些酒,自宴会厅走至停车场的那段路上,很自然地将车钥匙抛给程祈时。
她连忙接住,暗自唾弃顾淮之,奈何心中有鬼,直到上车时也没敢问顾淮之要回自己的手机。
银黑色轿车驶下山道,临近上高架前,程祈时拿不准主意,放缓车速,问顾淮之。
“我送你回公司,还是回臻道华府?”
现在不过晚上八点多,顾淮之虽然喝了些酒,但意识依旧清晰,先前听他接了一通工作电话,逻辑思路并未因饮酒而迟钝半分。
以顾淮之工作狂的一贯作风,现在回公司去加班也不稀奇。
别人只看到他年少接手公司后做出的一番成果,称赞顾景也着实好命,幼子性格乖顺而能力出众,让他未至古稀便已进入半退休状态。
却没想过,这些称赞背后是凌晨三点的跨国例会与次日一早还需参加的科技论坛,伴随着一杯又一杯冰美式,熬过顾淮之的许多年。
这么一想,反倒是顾言之如今的生活更让人艳羡。
早年有父亲操劳集团业务,成人礼是价值百亿信托基金,幼弟接班后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力扩展新兴产业,集团市值升高,她手中拥有的股份也愈发值钱。
对顾言之来讲,人生中唯一污点恐怕就是年轻时识人不清,违背父辈意愿嫁给程洲,但好在这段错误的人生轨迹只持续了短短几年。抛去糟心的前夫,她依旧是港城名流圈内最为耀眼的明珠。
“不用。”顾淮之将车窗摇下些许,感受到夏日温热的晚风吹过,他靠坐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