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执周探头,“也没瞒啊,这不是忘了吗?”他憨憨地笑。m.juyuanshu.cc
沈鹿栖白了他一眼,“你爸爸什么病啊?”
他装作不经意,简单一句,“肺癌。”
沈鹿栖走到他身边,“早中期吧?还是很好治疗的,手术后一直保持就没什么问题了。”
余执周点头,叹了一口气,“唉,就是他现在还不愿意见我。”
沈鹿栖戳戳他的胳膊,“一步步来,不急。”
余执周强撑着笑笑,“行。”
“还有任宗凯的事,现在他已经喝上中药了,他的堂哥配上了,应该再准备准备就能移植了。”
余执周心一震,忍不住笑,“真的?!”
沈鹿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余执周又想到什么,笑容止住,“还有排异吧?”
“嘶……”沈鹿栖鼓了鼓腮,“那是个人情况,不用这么悲观。”
俩人吃过早饭,余执周把粥带上车,沈鹿栖把保温桶抱在怀里。
“叔叔都不见你,你怎么送进去?”
“实在不行你帮忙送?”
沈鹿栖兴致不高,把下巴抵在保温桶上,“我怀疑他见我都不见。”
“那就只能麻烦主任了。”
一个转弯,到了岚桥医院门口却发现楼下围着很多病人。
两人下车,顺着别人的目光往上看去。
沈鹿栖眯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余执周就冲出去了。
“我爸!”
沈鹿栖双目圆瞪,倒吸了口凉气,时间不给发愣的机会,她放下保温桶也跟着追过去。
医院的这个点,职工陆陆续续上班,病人也一群一群地准备做检查,电梯都用不过来了。
等的时间长,两人直接爬楼。
楼梯上没有什么人,余执周两层、三层地往上跨,额角青筋清晰可见,汗珠顺着额角落到脸颊。
耳边不知是人声嘈杂还是什么,余执周只觉得觉得有好多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却又听不清晰。
男人紧要牙关,沈鹿栖紧随其后,虽然沈鹿栖也有锻炼,但现在根本就跟不上。
这种情况本就喘不上气,医院会再上一次头条,他也没有爸爸了。
余执周爬上天台,“爸!”
余智庆回头了,沈鹿栖也刚好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余执周吓得咽了口唾沫,“我有钱……”他知道父亲是因为钱的事。
余执周继续开口,“有很多很多钱,能治您的病,也能还清您的债,您不用东躲西藏。”
余智庆低下头,男人似是有些愧疚,却没有说话。
“我没怪您了……”
说完余执周心一紧,又怕父亲再往前不敢乱动,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了。
沈鹿栖终于喘匀了气,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您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沈鹿栖顿了顿,“您跳下去,就是伤害他第二次了。”
余智庆脚步顿住,像是愣住了。
余执周嘴唇微启,抓住机会,几乎是飞到父亲身边,直接伸手,因为用力两人一起向后栽倒,沈鹿栖赶紧过去拉了一把。
余执周咽了口唾沫,因为刚刚现在还在气喘,“又不是什么不能好的病!至于吗!”他忍不住怒吼。
余智庆被他吼了一嗓子也不在动弹,余执周胸膛剧烈起伏,身躯有些发颤。
沈鹿栖怕他发病,伸手顺了顺他的后背。
余执周缓过气来,“走了,有病看病,没病就回家。”
他不再给父亲机会拉他走了。
沈鹿栖着急上班,先走一步,余执周把父亲安置在病房。
“我都不怪您了,结果您倒好,自己给自己上压力啊?”他用开完笑的口气说。
余智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咋?现在觉得当年的事没良心了?”他双手抵着床。
余智庆睁开眼睛,“你现在还愿意把钱砸在我身上?”
余执周满不在乎地咂了咂嘴,毕竟之前和父亲在家基本都跟好兄弟似的,“开玩笑,你毕竟把我养到大学了,我成年了也确实应该自谋生存之路。”
“我只不过是在回报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而已。”
房间里终于开始和谐起来,“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余执周把粥盛出来,“怎么样?牛吧?我在家基本全听她的。”
余智庆侧过脑袋,“结婚了吗?”
“没呢,但快了,只可惜,我妈不同意,估计婚礼也不会来了。”
余智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您把粥喝了吧,手术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