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好似生生刮在许清歌脸上,磨得许清歌的脸色越发涨红。
这几日秦醒但凡来都摆着一张臭脸,非必要的话绝对不说,弄得姜棠都没了脾气。现下有客人在,秦醒这般做派,姜棠更是懒得理他。
但看许清歌这般脸红,姜棠便知道他心内此时肯定无比尴尬,只得柔声安慰他道:“许少侠,谢谢你的喜欢。你会找到喜欢的女子相伴一生,但那不该是我。”
许清歌看着姜棠,他自是知道自己比不上天下第一,但他还是想试试,所以今天他来了。不尝试迈出这一步,他怕自己会后悔。
得到意料之中的结果,许清歌抿抿唇,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道:“无论如何,我许清歌对姜姑娘的情意天地可鉴。以后如有难处,许某愿为差遣。”
说罢,许清歌抱了抱拳,也不等姜棠回应便快速离开了。
少年情意一片赤诚,令人动容。姜棠能设身处地能理解许清歌,但是却也不想为难自己,只得深深叹了口气。眼见得许清歌走远了,姜棠便抓紧让侍女跟上送出去。
她歉疚地看了眼许清歌的背影,虽然被人告白是很让人高兴,但是她现在不能接受。
却听头顶秦醒的声音响起,“你喜欢那个姓许的小子?”
姜棠:?
“你说什么呢?”姜棠没想到秦醒居然这时候出声,只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都让人生气,“你刚才不是在这吗?我明明白白拒绝了许少侠,听明白了吗秦大侠?”
说着,姜棠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嘀咕道:“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个算命的?看看谁能算出来我今日红鸾星动,我以后就都去找他看八字。”
按照往常,秦醒肯定说句不软不硬的话刺她一下。但是今日这话中的红鸾星动,着实刺痛了秦醒多日焦灼的心。
自己最近日日夜夜遭受煎熬,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居然一概不知,多么荒唐!
其实秦醒从小都不是一个多么循规蹈矩的人,不过是因为那些仇恨被迫谨言慎行。即便如此,也断没有他秦醒吃亏的时候。除了,眼前的这人。
从龙岩书院开始,就让自己几次三番打破规则。后来自己狠心离开云州,却发现不论是腰间挂着的玛瑙穗子还是那水壶上幼稚的花纹,处处都有姜棠的影子。
这种种件件都让自己的心被捆缚住挣脱不得,直到薛晏朝传信来说姜棠不见了,直到在清凉山姜棠濒死。都让秦醒意识到,他想见姜棠,他想看到姜棠健康地、平安地在这世上好好活 着。
所以回来后每次看到她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都让秦醒觉得心头泛起怒气,但是却不知该如何说。再加上那种日夜的煎熬,更是让秦醒感到折磨。偏生这女子还从无察觉,依旧自在得意地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自己在姜棠身上心软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了。那自己现在也要让她,尝尝这煎熬滋味。
临近正午,太阳光本就耀眼。这秦醒常年练武身形也高壮,往那一杵,姜棠整个都被他拢在阴影下,整得姜棠仰着头看他不仅脖子酸,还被阳光耀得根本看不清。
但这秦醒只杵在那,却一句话不说。姜棠已经眨得眼睛发酸,索性也懒得理他,语气里也带上了些恼怒,“不想跟我说话就不说嘛!让开,我要过去!”
说着姜棠就要起身离开,却没想秦醒猛地伸手压了下来,把姜棠禁锢在石桌与他之间的一小方天地内。往日里秦醒都是进退有度,秉持的是翩翩君子。今日却如此越界,弄得姜棠整个都呆在原地。霎时间,男子特有的、强烈的侵略感就将她团团包围住。
秦醒看着姜棠慌张的眼神,心内泛起一阵愉悦,“不准走。”
在这花园内,虽然他们所在的这一角繁花茂盛极为隐蔽,但是到底是在外面啊!还是大白天!
姜棠只觉得这热度快要把自己烤熟了,她不自觉将手抵在秦醒胸前,压低声音怒道:“秦醒!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姜棠本想让秦醒意识到他们两个如今的距离太近了,却没想秦醒好似丝毫感觉不到。他低笑一声,左手撑在石桌上,将她整个都困在自己的双臂之内,右手则缓缓抚摸上将她的脸颊。
秦醒的手因为常年练剑上面覆有薄茧,而姜棠的脸娇嫩,摸在上面惹得姜棠一阵战栗。他本想着自己和姜棠一直这般这样也不错,却没想今日蹦出来个许清歌。而从擂台回来的路上,薛晏朝又在一旁大声地说着姜棠跟那许清歌如何地相谈甚欢、如见故友。
“棠棠,为什么许清歌可以,我就不行呢?”
怎么又扯上许清歌了?
姜棠真是觉得自己的脑瓜都要转冒烟了,刚想跟秦醒委婉地说几句扯开这个话题。却看到秦醒漆黑的眼眸,那里面痛苦挣扎的情绪看得姜棠一窒。那一刻,她的脑袋好似开窍了一般灵光一闪。
他,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