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更是张了几次却吐不出声音。
他听懂了陛下的吩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原来她从一开始……为的是这个。
从他感谢陛下恩赐他进内学堂学得“本事”的时候,从她暧昧暗示自己有什么“长处”的时候……
早该知道自己就是一条贱命,陛下怎么会想幸他这样的人呢?
无非是,没见过这等腌臜,想开开眼罢了。
“陛下……”他嗫嚅着,想问自己争取一点点最后的活路,“能不能不要……”
他的底气太小,声音又太轻太轻。而且低着头,嘴巴的动静都落不尽她眼里。
她敲了敲木栏杆,似乎是不耐烦了:“卿放心的,朕只是好奇想一观……”
“只是”好奇他的本事,好奇他的……长处。
他以为凭颜色得侍君主,已经足够不堪。却未成想,他的“好颜色”也只是个幌子。
他最终,只是靠一个阉人最腌臜的伤疤,得了陛下,另眼相待。
果然他是个很卑贱的人。
还挣扎什么呢?
“是。”他听见自己轻颤的嗓音。。
他感受到自己撩起衣袍,让那凛冽的寒风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他在颤栗,但依然坚定,因为无路可退。
他粗糙冰冷的手指,解开了系带。
地上散了一片雪白的布料,好像又下了一场冬雪。
姜煦看着面前人发颤但流畅坚定的动作,想他大概不是假冒的。
不过只字未辩解,就开始脱,都不用她二轮威逼利诱,可见那硬骨头不真,这顺杆爬的软骨头才是他最实 在的底子。
她轻哂,欲拦下他。
毕竟她又没有看那里的爱好,放他一马也无妨。但刚靠近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那眼尾晕着浓艳的红,她一怔。
是美的……
但,他……哭了?
她讶异地顿了一瞬,为阻拦而去的手停在空中,他会意成催促,刚还因为自怜慢下来的动作,赶紧加快了。
顾不得仪态,好像像最迫不及待的倡伎一样,迫不及待地展露了胴体。
姜煦的手终于落下时,就感受到他猛地一抖,欲躲又不敢,还听见少年沙哑的又焦急的颤音:“臣已经……已经脱净了,请,请陛下……赏玩……”
姜煦发誓……她一刹那前真的是想阻止他。
但……事已至此。
她不着痕迹地瞥过一眼。目光落下终归有些不忍,便亲自将他褪到地上、散成一片的白缎合裆裤、分裆裤都捧起来,绕着他纤瘦的腰身,要为他系紧整平。
但刚一上手她就愣了一下,那是刚贴身的布料,竟然已经凉透了。
他皮肤也冷冰冰的,碰到那同病相怜的衣衫瑟瑟一抖,正好撞进她的怀里。
这大概比冰得一激灵还让他害怕,所以只一刹那,他就挺直了腰板退出那半围着的手臂。
那柔软的丘壑弧线,还在她的掌心里残存,姜煦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不知怎地有点懊恼。
好似做得太过了……
她强硬地将人环抱在怀里,十指翻飞为他系紧系带,抚平腰身。
他提着澜裙等层层叠叠的布料僵在那许久没感受过的馨暖之中,不用担心不小心看到圣颜,他今天第一次这么大胆地往天上看。
廊亭勾心斗角的檐外,那湖水覆着薄薄的冰雪,没有鸟……也没有人。
大概……这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朕记得都知之上还有都都知,现在好似是空悬的,这个位子就给你坐吧。”姜煦伸手将他的外裙澜袍都放下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人是个日后的奸宦,是个和沈宴清、萧承宗之流一样会朝她两肋插刀的小人,但是……
她莫名地有些下不去手。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愧疚感,看着他苍白悲伤的神情,嘴一张竟把大总管的位置许出去了。
虽然说完就懊恼了,刚睡完沈宴清,就给他知道自己要明目张胆地宠信旁人,傻子都反应过来,对他是不走心的算计了。
不过无妨,她毕竟是帝王,徐徐图之倒也不必非得扯一层暧昧的幌子。除了暧昧……更易诛心外,也无甚必要。
姜煦思索着,正打算给他定下来。
却听见他哑着声音忙不迭地拒绝:“陛下,臣不敢,还请收回成命。”
给不给是她的是,不愿意要,就是他不对了。
姜煦捏起他的下巴,愧疚也淡了下去,觉得他真是不识好歹,冷哼一声问:“卿的理由?”
她的好意,陈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