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m.churuyunkt.com
望雀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男生。
或者说……她在极力控制着表情。
今天凌晨她迷迷糊糊转醒,不耐烦地推开被子起身时,她就感觉到自己到了易感期。
浑身发热,头脑发晕,裹在被子里时出了一身的汗。
接着便是一股极度的渴望。
这股渴望化作一把铲子,在她的大脑暴力翻找,顺着一点点潜意识的引线,最终挖开了被她刻意忽视的那道气息。
酸涩,甜腻,以及浓重的苦味。
她以前从不会想这些。
……或者说,她以前只是单纯的难捱,而不会有具体的联想。
望雀坐在床边,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漫无目的地摁开手机,乱翻乱找半晌,又猛地一下子锁屏,把手机扔进被她堆成一团的被褥里。
难受。
她起身,从书桌抽屉里翻出抑制剂,对着后颈,毫不犹豫就是一针。
针尖刺破皮肤,冰凉到刺骨的药剂注入腺体,冷意顺着脊骨蔓延,冷汗浸透单薄的睡衣,却仍然无法抚平深处的那股灼烫。
一个没注意,手上空掉的针剂被她捏成了两截。
碎掉的玻璃反射几点银光,在手心里闪闪烁烁。尖锐处划过手掌,传来几许微不可查的刺痛。
望雀闭了闭眼睛,起身把东西扫进了垃圾桶,手心的残余也被她细细挑过。
然后去卫生间,小心不弄出巨大的动静,简单擦了擦身体,又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
接着躺上床。
……抑制剂似乎生效了一点点。
翻了翻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谁都在睡梦中。
她烦躁地把手机关机,塞进枕头下方。
扯上被子,将将闭眼三分钟,她又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床稍微薄一些的被褥。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一整晚,窗外泛起白光,人声鸟鸣在一瞬间沸腾。
新的一天就这样到来了。
望雀猛地睁眼起床,推门出去,迎面撞上起来做早餐的望鲸。
“哎呀!”望鲸吓了一跳,连退三大步,“姐你大清早的吓人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眉头一皱,直接跑了到望雀对角线的位置上。
“你控制一下信息素啊!这味道也太浓了!房间里的抑制剂用完了吗?”
望雀没心思回应望鲸的问题,径直朝卫生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又好像安静了下来。
她撑在洗漱台边,抬头,看见了镜中自己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要跟谁去干架。
凶神恶煞的。
难怪会把人吓到。
洗了把冷水脸,冷静了大约一刻钟,望雀从卫生间出来,又翻出一支其他牌子的抑制剂打进了胳膊。
吃早饭的时候,望鲸还特意问了望雀几句。
望雀头疼地撑起脑袋:“……是易感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月月初受了Oga信息素影响的原因,这回的易感期无比难熬,搞得她昨晚好几个小时合不了眼。
刚才又打了一支更强效的抑制剂,她才稍稍好受了点。
坐在餐桌边,望雀一边咬着吐司,一边默默平复自己的呼吸。
饭后,抑制剂总算是彻底生了效果。
至少目前这个状态,出门是可以的。
望舒澜开车把姐妹两连同妹妹的朋友一起送到了世纪广场。
下车时,她一转头,就看到了薛向笛。
少年坐在一座蘑菇样子的亭子里面,怀里抱着一盒看上去就香甜酥软的泡芙点心,正直勾勾地朝她看来。
和她视线对上时,他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
她又想起了那股酸甜的味道。
打住。
望雀攥了攥拳头,下车跟人正常打招呼,坐在旁边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一同等人。
她不打算向他索要帮助。
有熟人在的场合他总是躲她,没有熟人在的场合他也不会主动拉她的手。
但他不会躲她。
真奇怪。
可能是比较内向害羞?
她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也就不倾向于找他帮忙。
直到他说出那句“咬我”。
这两个字落进耳朵里的那一刻,她脑子就嗡了一下,转头看向薛向笛的脸,完全没控制住惊讶的表情。
少年面颊浮现明显的红色,眼神躲躲闪闪,慌慌忙忙就是没看她,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