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颤抖,喉中溢出一丝滞涩喉音:“……是谁?”
没有人回答。
他哑声:“是谁…干的?”
小咕焦急扇动翅膀:“咕!咕咕咕!”
青年顺着鸟的目光向下,望向少女下方缩成鹌鹑的两名哨兵,冰冷的视线扫视他们周身,最终凝聚在那些鲜红得刺眼的血迹上。
“呵。”他垂头笑了一声,眼尾染红,随即放声大笑,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手中骨节发出嘎吱嘎吱的骇人动静。
黑气自他脚下蔓延,刹那间包围整个石坛,迅速朝整座山坡氲散。
天一瞬间暗了下来,浓稠的黑色雾气疯狂席卷一切。铺天盖地的黑雾里,戚骞的面容遮掩得模糊不清,唯有一双泛着冰冷死意的暗绿竖瞳死死凝视面前哨兵,嘴角勾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迈步朝他们走去。
“不,不是我们……”黑熊惊恐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等级碾压的压迫感使他的四肢被牢牢锁定,无法后撤。
他几乎是跪在地上,把一旁的哨兵拖来挡在面前:“不是我不是我!饶了我吧,是她打的我,是她打的我啊!!”
“救命,救命!”
“啊——!!”
仿佛有人被抽筋扒皮的惨叫响彻天际,惊起一群飞鸟,远处正往回赶的周隼逸眉头紧锁,加速了飞行。
许诺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朝四周望了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咕扑腾着翅膀,叫唤得更大声了。
“什么?误会?”许诺忙向下看,视线里只有一片浓稠的黑雾,什么也看不清。
“快,小咕,我们下去!”
黑熊如同一块破布摔在地上,四肢歪软无力,口中呼噜出 一泡又一泡血沫和组织碎块。
他还想再挣扎,却发现肢体已没了动静,恐惧抬头,便见那地狱阎罗般的哨兵在他面前蹲下,染着血的俊逸脸庞勾起狰狞的笑:“你应该庆幸她还有呼吸,否则,怎么会死得这么轻松呢?”
黑熊惊恐地看向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喉间一窒,传出气管紧缩的压迫声,身体被悬空架起,吊坠着摇晃。
“嗬…嗬嗬……”
他的眼瞳逐渐涣散。忽而,他垂死挣扎般看向哨兵身后,发出嘶哑的促音。
“嗬,嗬嗬!”
青年冷然道:“今天无论谁来,你都必须——”
“卫言,你干什么呢?”
少女清脆悦耳的疑问像挥除某种禁令的咒语,只是瞬息间四周的黑雾便消散不见,几近窒息而死的黑熊摔倒在地,捂住青紫的脖子大声咳嗽。
戚骞迅速起身面向少女——她正背着手弯着腰,满脸疑惑地望向他。
身上还是血淋淋的,但呼吸均匀,行动自如,没有半分受伤的痕迹。
戚骞不放心,兀自把人抱起来检查。
“喂!诶!你干嘛——痒,痒!”少女在他怀里弓身,不住地乱动,最终被胡乱制住手腕。
青年垂头抱着她,满身风尘,下巴还在滴血,两个人就这么浑身染血地对视:“你受伤了没有?”
他问得认真,严肃,眼中的担忧和关切快溢出来。
许诺便也认真回答:“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她脑中忽而想到什么,转头望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名哨兵:“这……你——遭了!”
抢救信号弹连发两颗,照亮渐暗的天幕。
涂画着菲诺集团徽标的平台狼藉一片,地面凹陷出好几个大坑,连石坛都四分五裂。
救援人员迅速到达,训练有素地把两名重伤伤员抬走,并未向她们做任何问询或调查。许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悄悄转回头。
“那个……”她手里拿着血糊糊的盒子,自己也血糊糊地坐在劈成两半的大石上,斟酌道,“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在她一左一右,两边端立对峙的高大哨兵谁都没有说话。
戚骞冷眼望着对面人,周隼逸同样不甘示弱地瞪回来,两个人虽无交流,空气中的火药味却渐浓。
许诺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小声说:“是这样的,这位是——”
“介什么绍?”周隼逸忽然转头,“你是我的搭档、我的向导这毋庸置疑,至于他是谁,我还真没这个心思认识。”
“其实——”
“我看未必,”戚骞冷道,“我才是她早就约定好的搭档。”
“呵,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是我先遇见的她。”
“如果不是你带着她到处乱飞,我们早就汇合了。”
“那又怎样?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向导。”
“违背她意愿胁迫组队,你还要脸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