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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站起身,指尖在身前划过水平的线,好像至臻的刀客斩出漫不经心的一刀。
所有杀手的身体、衣物、法器……顷刻间碎成无数粉末。
唯有作为大乘期修士遗物的铜锣得以幸存,落在文轩拿在手上。
文轩只不过用了兆亿分之一的神力,已经很收敛了。
可是祂不在意劣质馒头的生死,压抑自己能为也并不熟练。
所以文轩立足的酒楼塌了。
幸而无人伤亡。
是温柔的风,把所有半空中往下坠落的凡人接住,让他们都平稳落在了地上。
风满楼托举着凡人们,文轩扶着风满楼,作为他的支柱,他们亦能平安。
死里逃生的凡人非常高兴,朝风满楼致谢,“多谢恩人……”
修士大都是不把凡人当活物看的,可眼前这位,却在楼塌的时候想着挽救他们的性命。
他们无一不感慨满楼的善良,或许还有惊讶善心与美貌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所以连带着一旁差点害死他们的修士,看起来也与恩人是愈发郎才男貌了……他们看上去很亲密,应该是那种关系吧?
“账记在法门寺还有天音阁头上。”
周延昭还有谢长安被围攻,情急之下遁至酒楼楼顶,导致酒楼倒塌,也是法门寺和天音阁混战的一部分,风满楼不会承担这个损失。
酒楼管事却看上去有些为难,“大人……”
他话音未落,便被文轩清冽如铃的声音打断,“你现在应该滚了。”
文轩又画了一条线,将发未发。
酒楼老板不知文轩的用意,眼前却莫名出现了他被分尸成无数血肉碎块的画面。< /p>
他惨叫一声逃走了。
而后,以风满楼为圆心,半径数十米以内的人都逃了个干净。
周延昭看自己等人的落脚点和先前的那个茶摊不远,便非常自觉的走上前,擦干净座椅,又提醒道:
“两位,要不要坐下说话?”
周延昭在见到文轩的第一眼就把他和画中人对上了,自然知道对方身份的重要,所以非常自觉地担当起了狗腿。
风满楼点头,“好。”
文轩自然是紧挨着风满楼坐下。
他依旧像蛇一样缠着风满楼,胳膊挂在风满楼身上,半点离不开对方,暗金色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不吝对猎物展现占有欲的毒蛇,漆黑的短发触及风满楼的脖颈,质地浓密细软。
这样头发柔软的人性格却很强硬:
“你们都给我坐着,馒头他不喜欢虚礼,还是说,你们要他来请你们坐?听不懂人话吗?”
文轩又把锤子和铜锣扔给谢长安,“看你是佛修,拿着吧,有用。”
语气很嫌弃的样子,好像谢长安是个垃圾桶。
这时,谢长安因为用嘴太多,有点渴,兀自偷了壶茶,喝了一半甚至没来得及往下咽,连忙去接那铜锣。
一时不察,茶水都顺着谢长安的嘴角漏了出来些。
他懂了!
少主定是去江北的某个卧底,且在那边有相当的话语权,不然怎么会认识这样不凡的魔修大佬?
卧槽!不愧是少主!牛哗!那个看上去好像很凶的鬼修对他也服服帖帖的,当真是驭人有术!
正道卧底魔道要面临许多危机,少主想必很辛苦,自己一定要帮他打好掩护!
谢长安的内心如何做想,文轩并不知道。
祂别过脸,不再看这个劣质含糖馒头,“蠢死你算了。”
谢长安流到嘴边的水也不擦,不为自己辩解,只顾着“嘿嘿”地赔笑,“死倒是无所谓,死之前我要谢谢师娘赐宝。”
谢长安算是看明白了,面前和少主黏黏糊糊的魔修,很有可能是少主为了卧底大业勾搭上的。
或许逢场作戏,或许假戏真做。
但无论如何,魔修眼底流露出对少主的喜爱,绝对不似作假。
既然不能暴露少主的卧底身份,他就顺着魔修的意愿继续往下说。
少主是自己的老师,所以对和少主关系暧昧的魔修喊一声“师娘”,没毛病吧?
谢长安的恭维确实起了作用。
文轩略微挑眉,看上去心情挺好:
“和尚倒是会说话,不过佛门弟子功法与魔修相背,我是再拿不出东西给你。
何况我就算有也不能给你,这位魔修兄弟与你共患难全却空手而归,若是给你旁的东西,他肯定要不满。
对吧,魔修兄弟?”
文轩有些乐子人的成分,很喜欢看人与人之间因为掐挑产生的闹剧。
努力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