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休息时你闭目打坐,难道不是在练习咒语吗?”
黑衣小哥目色深邃,似乎笑了笑,随后开口:“是。”
“卧槽,哥,你会说话呀?”大熊以为他是哑巴来着。
“那你学会了吗?快给我们解开蛇皮!”俞雅雅着急。
小哥摇头:“我试过了,没有炁,就算记住咒语也没用。”
涂灵拧眉思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我听过一个初乘小周天的口诀,不过得先打通尾闾、夹脊、玉枕三穴,你知道怎么炼精化炁吗?”
黑衣小哥想了想,当即静坐盘膝。
“清净止念,心神意三者集中于脐下丹田,静心守候,直到感觉丹田中生出一股暖气,那就是真炁。”没时间了,涂灵也不管他能领悟多少,自顾念诀:“呼吸自然神炁恋,阳生起火火方全。周天初用分子午,爻象阴阳六九连……”
那边黄纸漫天纷飞,玄松用剑串起,威力大增,毒尸碰到黄纸就被灼烧,皮肉烧出黑焦的洞,好像烤熟了。
玄松趁他们躲避符纸之际,飞快削去头颅,两颗脑袋滚落地面,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用火烧!”
“是,爹!”蛮蛮得令,用黄纸引火,点燃两具尸身和头颅。
被毒尸攻击的三个奴隶还没断气,蠕虫似的扭曲喘息,痛苦嘶叫。
玄松冷眼瞥着:“以防万一,都烧了吧。”
蛮蛮无条件听从吩咐,问也不问,二话不说点火烧人。
大熊嗓子发抖,惊恐万状:“他、他们还活着呀……”
活活烧死,凄厉惨叫穿透夜空。
涂灵屏住呼吸面无血色,俞雅雅缩在她身后发抖,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蛮蛮问:“这下该死透了吧?”
玄松不语,表情凝重,似乎也拿不准:“需得尽快过河才行。”
“可是水里有食人鱼,爹想到过河的办法了吗?”
玄松拧眉:“方才师父并未入梦相见……妈了个巴子,都怪那两只毒尸干扰!待我再入梦境找师父求助,你们都不许说话。蛮蛮,看住奴隶,莫要走远。”
“是,爹!”
玄松走向河边,背对众人坐下,尝试与山神昆崖取得联系。
“怎么办?”俞雅雅按住自己的心口,嘴唇惨白:“还有机会逃吗?”
涂灵回头看着身后的黑衣小哥,刚才杀鬼焚尸那么大阵仗,他竟然能够不受干扰专注静坐,倒有几分修道的天分。
“没事吧?”大熊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脑门冒这么多汗珠子。”
正说话,小哥忽然睁开眼,大口喘息, 额角的筋脉都胀起来。
涂灵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当即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查看:“如何?”
小哥用力吞咽唾液,眉头拧紧,瞳孔飞快晃动。大家第一次见他慌乱的样子,顿时脸色僵硬。
“只是运行小周天而已。”涂灵见他失神,用力拍两下:“没问题吧?”
黑衣小哥缓缓摇头:“静坐运炁时感受到一些别的东西……”像磅礴的浪潮汹涌覆盖。
涂灵沉默片刻,不管他感受到什么,直奔目标:“能不能运用法术?”
他还是摇头。
俞雅雅叹道:“哎呀,那老妖道修炼多少年,你让小哥一晚上学会法术,不现实啊。”
大熊琢磨:“或许我们跟着玄松见到昆崖就能被放了?山神总不会随便害人吧?”
涂灵羡慕他的天真:“害不害人不知道,只怕半路我们就团灭了。”
“这……怎么说?”
“如果玄松没有找到渡河的办法,你猜他会不会故技重施,用奴隶当肉盾引开食人鱼。”
“……”
气氛沉重,大家都不作声了。
涂灵看看黑衣小哥,说:“没到最后一刻,别灰心,你抓紧时间修练。”
“嗯。”他赞同。
涂灵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略微一怔,停顿数秒才回答:“宋建国。”
大熊和俞雅雅对上视线,没想到他的名字这么复古大众,也不知是不是胡诌的。
“那,小宋哥,你要不要歇会儿?”大熊问。
宋建国不语,盘起腿闭上眼,两手结印,成太极诀,再次进入修练状态。
俞雅雅轻叹一声,一屁股坐下,脱掉草鞋,查看双脚破皮结疤的地方。
涂灵亦十分疲惫,两指按揉眉心。
皎洁的圆月悬挂夜空,不远处躺着五具烧焦的尸体,蛮蛮收拾法器,毛驴打盹儿,周遭静极了。
困意袭来,涂灵环抱胳膊闭上眼,本想稍微眯一会儿,谁知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