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一步,收回锦囊。
“但是呢,有些许条件。”她停在台阶边,仰头注视刘郎。
“你说你说。”他眨巴眨巴眼睛,悻悻起身。
“其一,放了你后面的那群人。”
“其二,问乐山的计划是什么?神又是谁?”
“其三,我们必须安全撤退。”
“其四……还没想好,我事后补充,”江怡眠掰着指头数数,“反正就是得听我们的,之后这锦囊便还给你。”
她又感觉威胁力度不大,再佯装恶狠狠地添上一句,倒像只露出爪牙的小猫咪:“毕竟婉婉的贴身锦囊对我来说,可没什么用处,万一我心情不好,把它丢进你面前的蜡油池里,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刘郎赶紧应下,生怕江怡眠做出什么事情来:“好,我立刻马上就放了他们。”
他一边盯着她,一边绕到柱子后面,一个接一个地解开绳索。
阮香活动了下手腕,重哼一声:“怂蛋,还以为有什么能耐呢,欺软怕硬,软包子一个。”
“还有你!”
江怡眠的鼻子被指了个正好,伸手指指自己:“我?我怎么啦?”
“来路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沈师兄的,一身黑衣服,不露头不露尾,要我说,你比刘郎还更像问乐山的人。”
她隐约感觉阮香话里话外的意思有那么几分耳熟,自己在茶馆时也听过类似的话。
一位弟子顺着阮香的目光,瞧向江怡眠,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被吓个踉跄:“阮……阮师姐,我们见过她,她是与说书先生万临接头的人,当时沈师兄去追刘郎,之后她就来了 ,再然后结界有破碎的兆头,你派我们去找沈师兄,却遇上冒充沈师兄的人,醒来就被抓到这里。”
阮香面露疑惑,想了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但自己师弟说得头头是道,不像假的。
弟子见阮香不信,跟自己身旁的人求助:“师兄,我们一起去找的沈师兄。”
那人回应:“确有此事。”
“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但小师弟不会骗人的,这其中一定有诈。”
“可沈师兄似乎很信任她,该不会这沈师兄又是假的吧?”
他们乱哄哄的七嘴八舌起来。
江怡眠扶额,悄悄退回沈逸舟身边:“乱七八糟的,好吵。”
沈逸舟迈步,挡住她的身形,拉开话题:“好了安静,先听刘郎解释神降临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们凭什么听你俩的,”之前指出江怡眠有问题的小师弟回怼道,“你能证明你的身份吗,玄清宗令牌不在我们身边,我们又无法判断,万一你是假的,这又是和刘郎设的新局,为了演一出戏又该怎么办?”
江怡眠嘀咕:“之前在茶馆傻乎乎就跟着假的人走了,现在突然开窍了,知道认身份,早干嘛去了。”
“你你你说什么,大点声。”
她不想多说,撂下一句:“爱信不信。”
小师弟还想说些什么,却有人道:“阮师姐不是炼器派的吗,平时也多与沈师兄同行,正好熟悉昼白的灵力波动,探测一番自见分晓。”
见矛头抛向自己,即使阮香再怎么怀疑江怡眠,也还是照做:“没有问题,至于方才假冒沈师兄的那位,因为我被迷晕得太快,没能判断出来,但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是沈师兄无疑,不必多加揣测。”
“而这名女子……”她稍作迟疑,旋即缓缓道,“既然沈师兄信她,我们也就信沈师兄。但若是在后面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不要怪我们把你押回宗门。”
一道凌厉的眼刀飞来,江怡眠倒是不在意,朝她甜甜一笑,没想到这阮香起初那般不明事理。
阮香不自觉红了脸,绕开江怡眠的目光:“别以为我信你,我们之间记忆有差异的事情,我会如实禀告宗门,只是现下有更为要紧的事。”
小师弟准备躲到后面去,沈逸舟出声阻拦,淡淡道:“齐师弟。”
被叫住的齐林,知道沈师兄是让自己道歉,依言鞠躬作礼:“是在下唐突,对不住沈师兄。”
谁知沈逸舟道:“不必和我说。”
齐林呼出一口气:“抱歉,这位姑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他人,口出狂言是我不对。”
江怡眠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反正他仅仅是根据记忆说实话而已,说的都对。
沈逸舟真是帮她好大一个忙,等同于坐实自己是他们同伴。随后她瞄一眼身旁之人,沈逸舟正瞧着齐林,眼底闪过探究。
她没看出什么猫腻,旋即转向刘郎:“第一点完成,接下来是其二,说说看吧。”
刘郎兴冲冲地小碎步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