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同样发生这里,在这个狭小的茶水间。
“对吧!知道你结婚了,我看他蛮失魂落魄的,可是……”阿姚拧着眉头,“他明明之前还喜欢你,怎么就立刻同别的人谈上恋爱了呢?他之前对你的喜欢算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姜绮玉耸了耸肩:“可能……他两个都喜欢吧。”
阿姚义愤填膺:“渣男。他现在在伤害别人的感情。”
在喜欢A的时候,同时也喜欢B。追求A不成,就立马同B在一起。这不是渣男是什么。阿姚很唾弃地对此下了定论,“幸好你没答应他。”
姜绮玉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为我担心,只是……”
她顿了顿,忽然道:“所谓爱情么,或许就是这样子。”
虚无缥缈的,无法恒久的。贪心的、自私的。
可以上一秒说爱,下一秒甩开他人的手。
许是很少看见她这个表情,阿姚不禁愣神几秒。对她而言,这样的话题或许太远了。她小声地拉过姜绮玉的手,说:“我们别管他。你和你的先生挺幸福,不是嘛?”
姜绮玉想起前段时间编织的谎言。她半真半假地说话,说两人都对彼此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品行好,样貌好,对她也好。他们一起手挽着手,黄昏时分共享一支冰激凌。她的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上,素圈银戒闪着光。是的,她还有这一层身份。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弹了弹阿姚的额头,似乎是在害羞她的“多管闲事”,随后把她推出了茶水间。
*
晚饭时,餐桌上只有两个人。范嘉懿没有回来。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的相处,姜绮玉和范铭礼的氛围总算脱离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地步。他们的聊天总算是可以比较自如地进行了,就像生锈的自行车上了润滑剂,跑得勉勉强强,但也总比原地待着不动要好。姜绮玉捡一些路上遇见的趣事,或者手机里看见的新闻同他讲,而范铭礼不管感不感兴趣,每件事上都会回应她——尽管有时只是简单的几个语气词。
这已经是长足的进步了。
姜绮玉忍不住问起范嘉懿的事情。她对这个骄傲美丽的小姑子还是挺关心的——但范铭礼只是面无波澜地说:“嘉懿的性子就这样,兴许又在外边玩。等玩 够了,自然就会回来。”
“那……”姜绮玉换了个问题,“你不再担心她和……的事情了?”
她没把那位混血青年的名字说出来。范铭礼当然明白她想要问的是什么,执起面前的瓷杯饮茶,在袅袅热气中瞥了她一眼。
“我看着这么像法海?”他嘲讽道,“乐意去棒打鸳鸯。”
他饮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或许不需要我做什么,他们就分手了也说不定。”
他很清楚范嘉懿的性格。她会玩,爱玩,从小到大未在别人手下吃过一丝一毫的亏。这次的男人,估计也会像前几次一样,如一阵风般来得迅猛,却无疾而终。
姜绮玉垂下眼。不可避免的,她的目光落到范铭礼修长的手上。白皙、骨节分明,雕塑般的美感。她是个愿意欣赏的人,此刻不禁多看了几眼。她想起这双手的触感——噢,他们在婚礼时牵过手。那是第一次。
范铭礼好像看过来了。她掩饰般地拿过旁边的茶杯,也喝了一口——喝得太急,一时呛住,旁边的佣人见状,连忙给她递手巾。姜绮玉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咳好几声,这才勉强缓过来。
她抬起头,对上范铭礼的眼睛。对方似乎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眼泪都出来了。”他说,“赶紧擦擦吧。”
姜绮玉假装镇定,面无表情地把眼泪擦干,然后将手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庆幸的是范铭礼没有问她“怎么了”,要不然还得费尽心思想个理由。她松了一口气,怀着“欣赏美丽的事物总是没错”的想法,总算吃完了晚饭。
她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来看。范铭礼同先前一样,回书房工作。钟表就这样晃荡它的指针到了深夜,姜绮玉准备把电视关掉,忽然隐约地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菲奥娜从大门处走进来了,似乎面有难色。姜绮玉叫住她,小声问,是不是范嘉懿回来了?菲奥娜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嘉懿小姐回来了,但想要独自在花园里坐一阵,并叫我们千万不要告诉少爷。这可怎么办呢。
姜绮玉顿了顿,说:“我去看看吧。她可没说不让我知道呢。”
她关掉电视,走到花园里去。夏夜的星光,闪闪得令人想起衣服上缀着的钻石。花园的布局同范家老宅大不相同,下了台阶,看见全天无休止的喷泉,倒映着月亮的光辉。路灯柔和,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园里有大丛的玫瑰和茉莉,一簇簇杜鹃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