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姜绮玉心下了然,点点头,问出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是分房睡还是住在一个房间?”
她其实是极大地倾向于分房睡的。谁愿意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睡同一间房?
范铭礼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斜睨她一眼:“分房睡。我在客卧,你在主卧。”
“这不好吧……”姜绮玉想,毕竟这是范铭礼的宅子。他自己睡客卧,会不会憋屈些?但范铭礼没打算理她。姜绮玉也不恼,反正住得舒服的是自己。不可避免地,她开始想象和范铭礼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思绪如风筝般飘向远处。她实在没想到,一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结婚,就这么快速地在两周内定下来了。
姜绮玉有片刻的失神。但就在那一刻,范铭礼的声音再度响起,将思绪的风筝扯了回来。
“——在想什么?”
听起来明明是关切的话,但语气却是淡漠的。
“我在想……”她忽略掉那份冰冷,有些恍惚地说,“我们会这样过一辈子吗?”
这样毫无感情地过一辈子。
不,或许相处的时间久了,可以成为朋友。但更多的可能是,他们自始至终,从结婚那一刻到落入棺材,被漫坡黄土彻底盖住为止,对彼此来说都只是共处一屋的陌生人。他们会有孩子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性格究竟能变成什么样?
但范铭礼很快给出了回答。
“如果你不想——”
他微微笑了。他的笑容有点怪,像是噙着几分深深的嘲弄,映在那张可以称为昳丽的脸上,愈说愈低下去。
“我的爷爷大概只能撑一年。”
“那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