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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水九遥没理他。当初认识,就是意外,这人面上温柔文弱,真正干了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见他不理人,梅易江也不是自讨无趣的人,俯身检查尸体。
半晌,他喃喃了一句“太毒了”。
“梅先生,怎么回事?”司洛缘对梅易江不了解,但是他妖界第一制毒师的名号响当当的,这事问他绝对错不了。
“九遥,”梅易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他是为什么被你们关起来了。”这地上的人分明是个狐族。
水九遥看向司洛缘。
“擅入狐族禁地,盗取狐族圣物。”司洛缘负责审问和惩戒,知道的清楚。
“有问为什么吗。”梅易江收回在那血肉模糊的狐狸上探妖丹气息的手,“确实,没有妖丹。”
“问不出来……”司洛缘道,“处刑也没用,就是不说,差点被我整死……”
“……”水九遥和梅易江看着她这好像很遗憾这地上的狐狸没死在她手上的样子,心里抖了一下。这姑娘现在怎么这么可怕。
“妖丹不在,但还维持人形,到底怎么回事。”水九遥也不跟梅易江客气,皱眉问道。
“这种毒,”梅易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炼制和使用对我来说都不是易事。”
既然如此,那下毒之人手段必然高超,炼制、使用和下毒,哪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不容易。
“梅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毒?”司洛缘问道,心里想着以后一定再加强戒备,并且地牢的人手得全换一遍了。
“……”梅易江扇子都不摇了,“噬丹。毒如其名。”
水九遥和司洛缘对视一眼。
梅易江感叹道:“还以为这毒绝迹了呢……”
司洛缘疑惑:“梅先生也不会配这毒吗?”
“这毒毕竟不是我发明的。”梅易江遗憾道,“我只知毒性和配料,具体用量和方式都不太清楚……他不想外传。但是……”
梅易江少见的欲言又止,水九遥挑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师父他……分明早已作古。”梅易江用扇子点了点掌心。
另外两人了然。
梅易江的师父殷粟和,看来就是这“噬丹”的发明者。他的原身是一朵蓝色的罂粟花,堪称制毒制药界的鼻祖,几十年前因为接触的毒太多导致根部腐烂无力回天。
既然如此,现在这个下毒者是如何知晓“噬丹”的制作方法的?
“现在想不出什么的,”梅易江道,“不如去问问那黑狐是怎么发现的。”
一说要出去,这牢里的味道好像越发刺鼻了。
三人又回到了审讯室,那黑狐正在整理地牢的每日记录。
水九遥抬手示意他无需行礼:“当时是怎么回事。”
黑狐至今想起来还面色发白:“他毒发的时候……正好我要审他,刚给他捆上束妖绳……他突然脸色变了,开始抽搐,之后便从脸开始腐烂……”
梅易江弹了弹扇子上的流苏:“‘噬丹’从下毒入体到发作,不过半个小时。”
水九遥脸色一沉:“自己去领罚。”
黑狐自知这责罚早晚会来,毕竟人是在他看管期间出了事,此时虽然非常不想面对狐族的惩罚制度,但也认罚:“是。”
司洛缘时常感觉这些狐族都要被水九遥治得不被罚不习惯了……
水九遥看了一眼摇扇子摇得享受的梅易江,微笑:“现阶段我这边也就知道这些了,大人这么忙,就不留你吃饭了。”
梅易江无奈道:“九遥,就不能对我好点。”
还没等水九遥说什么,梅易江突然正色道:“你应该知道的,你这里不是第一起,有人在幕后,目的不明。”他用扇子敲了敲水九遥的胳膊,“有事别自己担着,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说完,他拂了拂淡紫色的衣摆:“走了,不用送了。”
水九遥全程微笑看着他,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假。
司洛缘目送梅易江走出狐族领地,转头好奇地问:“阿遥哥哥,你跟梅先生……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水九遥深呼吸:“回去看你哥哥去了。”
司洛缘:“???”你这话题转得好生硬啊!她现在更好奇了好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司洛缘抓着水九遥的胳膊晃,“阿遥哥哥你告诉我呗~”
水九遥胳膊上挂着她,脚步走得飞快,也不知是急着回去看司洛枫还是急着逃避回答问题。
司洛缘:哼,我早晚会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