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楼。”
“南哥。”
“你带上两人打听下陆川白天的踪迹,看能发现什么嘛,他带着一个女孩,多打听打听,沿街店铺的监控也去查查,有不配合的给我打电话。”
“是。”
“南哥需要我做些什么?”
耿山南现在大脑快速地思考,以防漏掉什么,“秋原你吩咐下店里收拾起来,收拾好后让他们都先回家,之后有什么行动再通知。”
“好。”
秋原跟店里剩下的人收拾残局,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乱想,往后门扔垃圾时,发现街对面耿山南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章姓男人慢悠悠地下了楼,看到空荡荡的酒吧倒也毫无诧异,秋原扔了垃圾回来,店里基本上都已收拾妥当,店员们都让他们先回去了。
“静山呢?”
“来了一伙人,用陆川威胁带走了他。”
男人哦了一声自顾自地寻了瓶好酒,找了个杯子倒了杯,坐在吧台内侧慢慢品酒。
看他这么神闲气定,秋原忍不住说:“看你这么清闲,倒是毫不担心啊。”
“担心?”男人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康静山这家伙需要人担心吗?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来陪我喝一杯。”
说着又摸出一只杯子来。
“我不喝。”
“唉真是扫兴啊。”男人看她欲言又止的神色,轻而易举就猜透她在想什么,“看来你好奇的真不少啊,不陪我酒,还想我讲故事啊?哪儿有这么划算的事?”
秋原坐在他对面的高凳上,从他手中接过那杯酒,一口气喝完了。
男人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低声说了句“单细胞生物。”
“什么?”
男人笑了,抿了口杯里的酒,眼睛聚焦在杯中的液体上。
康静山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在同一所学校教学,深受学生们爱戴,两人在学校里也是一对神仙眷侣,他们就住在学校附近,经常会有学生周末的时候来看望他们。
静山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他聪明,智商很高,学习能力也强,从小就成绩优异,性格也好,待人接物都格外有礼貌。
在他九岁生日那天,他的父母都没有上班,学校打来电话,是他接的,说今天是他生日。学校的老师也都认识他,自然明了这父母俩人是陪孩子过生日了。
第二天他们还没有上班,学校再打电话,就没有人接了,一老师来看望他们,敲了很久门都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屋里没人的时候,门开了,静山站在门口,目光无神。
老师发现他手上都是血,冲进屋里发现教授夫妻在卧室床上死了。
老师报了警,证实他们已经死了超过三十个小时,房屋密闭无任何外人闯入痕迹,年仅九岁的静山亲手杀了父母二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
“为什么杀了他父母?哈哈……”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们一家和和睦睦的模样,夫妻二人学识样貌无一不配,他们大学恋爱,本科毕业后即结婚产子,儿子也是听话而优秀,多少人羡慕这样的一家人,但只有他们清楚,关上门这个屋子到底是怎样的囚笼。
静山从五岁那年开始发现这个家的不对劲,父母分别安排给他不同的学习任务,超出他本该学习的范围不说,通宵更是常事。
为了达到及其优秀的父母的期望,静山是一刻也不敢停歇,随时都紧绷着弦,扮演着父母眼中的好孩子。
在外人眼中格外恩爱的父母,也在他六岁后,撕裂成不同的模样。他们会因一件小事争执,埋怨对方,后来甚至咒骂彼此。
他们精心伪造了世人眼中完美的家庭,却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尽显丑陋的人性。
再后来女学生经常来家里看望父亲,两人甚至独自在卧室待一下午,母亲回家后也只是敲一敲卧室的房门。
他们的争吵演变成大打出手,带着伤的两人心照不宣地以同样的理由请假。
从那之后母亲经常打骂年幼的静山,她把生活的不顺发泄,归咎在她和丈夫共同的儿子身上。
出事之前的半年,母亲频频带父亲的一个朋友回家,他们在卧室里□□,有时母亲气急,会要求静山也在卧室里待着不许出去。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反正他就是过来了。
他们分别跟不同的男女□□,因彼此的背叛而吵架而打架,夜晚又都在同一张床上共同入睡。
静山觉得他们三个人是在互相惩罚,互相折磨着,他不止一次听觉求救声,男声女声,求他结束了这一切。夜晚他辗转难眠,在恐惧和无惧中踱步,他不知醒来看到的是什么,不知这层虚假的外衣何时褪去。
九岁生日的前一天,他分别小心地向父母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