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没等到,后路已经没了。
手术前,华明锋带她去见了病人,是一个小伙子,他的父母看着是朴实的人,见到她险些跪了下来,病床上的小伙子很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秋原仓皇而逃。
楼梯间,华明锋找到她,“怎么?害怕了?你要是害怕了退出也行,不过钱你是拿不到了,这一阵子的伙食费住宿费也得你出,而且刚那个小伙子,好不容易找到肾源,你不捐了,他可能就活不到下个月了。”
过了良久,坐在台阶上的秋原缓缓抬起头,恶恨恨地瞪着他,“说好的钱,一分都不能少,我跟你的谈话,都被我录音了,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是我从手术台上下不来,或是给不到钱,我们一起玩完。”
华明锋变了脸皮,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臭丫头别不识好歹,这事成了你我都痛快,不成,你也活不到出去了。”
他低声对手下一个人说:“去她房间,还有她住的地方,好好找找,有什么录音文件,全都给我带回来。”
秋原躺在手术台上,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的人在眼前晃,心里格外不安,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康哥,事已经办妥了,你说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你要解决兄弟我直接代劳,不需要您出手。”精瘦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
康静山摆摆手,“这件事谢谢你。”
“您说哪里的话,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人说着往门口走,“康哥您别嫌我话多,之前钱域的事就有老多人对您有意见了,今这事,我也不知道您是啥意思,不过要我说啊您最好不要出面了,他们找您把柄还来不及呢。”
“没事,坏我规矩的人,我自会处理。今儿这事,安全起见就不要跟其他人提起了。”
“这您放心,我办事您还用担心?那行事 已办妥,我就先撤了,您有事再招呼我。”
康静山示意陆川送他。
地上的人绑着手脚,双眼蒙着,慢慢恢复了意识,听得浅浅的说话声,地上冰冷,有着长年不见阳光的阴郁,虽已步入早春,但她只穿着一件薄衣,贴在这地面上,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意识到自己被绑着,她的神经一下子紧崩起来,缓缓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从裤兜里摸出一之前备好的小刀片,割开手腕上的绑着的布。好在只是一般的布料。
话音停了,脚步声走远,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听得只一人的脚步声走近,她握紧了刀片。
那人抓着她的肩膀的同时,她翻起身从那人背后钳制住他,刀片抵在他脖子处,低吼了句“别动”,另只手快速揭开眼睛上蒙着的布。
出口处刺眼的光一时让她难以适应,头昏昏沉沉看不清周围,“把我脚上的绳子解开!”
那人照办了。
一解开脚上的绳子,她就在他背后钳制住他的双手,从地上起来。
可能起身有些急促,站起来的她有些摇晃,此时眼睛已经上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
她望向出口,出现的人影让她心里慌了,手里的刀片不由得施了力。
“秋原?你干什么呢?”
是陆川的声音?人影走近,她这才看清那人果然是陆川,声音都有些喜出望外,“陆川?”
她这才看了看被自己钳制着的人,惊吓得松了手,忙退了两步,“啊,对,对不起。”
康静山眯着眼摸了摸脖子,神情很是严肃。
“你没事吧?”陆川走到康静山身边旁,他没回答,盯着颤巍巍的秋原,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我怎么要求的?”
秋原知道他说的是华明锋的事,“对不起……”
“你找他干嘛?”
“我,我需要钱。”
“你要钱做什么?”
秋原抿了抿嘴,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我,”她本想说‘我父母’,可怎么也说不出,“我养父母,他们借了高利贷,还不起……”
“然后呢?然后你就好心地卖肾还钱?”
秋原很少能见到他生气,但感觉此时他真的生气了,坏他规矩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不能说点别的?”
秋原一时哑语,仔细想了想,说:“我想还了那些钱,就不欠他们了。”
在车上,秋原不明白他是要带她去哪儿,陆川开着车,也是一句话不说,只随手开了暖风,安静的车内环境让秋原愈加不安。
车停在小区楼下,秋原下了车,她没来过这里,但已猜出一二了。
康静山下了车,在车门口站着,“上面401,沈家当年的拆迁补贴房,这栋房子市值近五十万。连二十万的高利贷还不起,这栋房还舍不得买,让你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