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脑袋不自觉地摇了两下,“什么问题也查到。”
江岩双手攥成拳头,皱着眉头,“那您说的这事,跟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她当时在现场?”
高副局停顿了一会儿,缓了缓神,这才接着说:“事故是由附近居民报的案,现场围观了不少人,那个姑娘,我当时在档案里的一张现场照片里见着这姑娘。”
江岩一听立马警觉起来,“她怎么在现场?”
“我知道这案子后想找她了解情况,谁知再没寻着这姑娘的踪迹。”高副局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那天乔树拿着照片查档案,正好被我撞见,听他一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岩陷入一阵深思,他起初也就看那姑娘眼熟,而且听闻橘子酒吧没有女服务员,这才上前一探究竟,没想到歪打正着刨到了个大坑。
“这事你怎么看?”高副局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江岩仔细梳理了一番,大胆的假设已经在他大脑里构建,但此时他轻咳一声,收敛了思绪,“这个女孩,很可能是突破口。”
高副局没忍住笑了,“不像你啊?怎么?乔树同志功劳不小啊,把你给带上正途了?”
江岩嘿嘿一笑,“您就别损我了,有什么资料就赶紧贡献出来呗,省得我在这儿又碍您眼。”
“没资料。”
这句话搞得江岩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当时的档案呢?记录呢?您没整回来?”
高副局摇摇头,“要 不我让你去东区分局干嘛!有什么想知道的,自己调查去!”
“好好好,您老说了算。”
看着江岩抹着后脑勺出了办公室,门也不知道带上,高副局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那起火灾固然有蹊跷,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完全寻不着踪迹的女孩,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
要是当年他多关注一下,也许那个孩子也长大成人了。
江岩出了高副局办公室,整个人木木的,可能是接连工作时间太长,他感觉大脑有些乏,迎面过来的眼镜男乔树,他也没有看到。
“江队你没事吧?”
江岩眼里冒金星一句话没说,直愣愣地往办公区走,乔树不做声跟在其后。
到了办公室,本喧哗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都望着不同寻常的江队,直到他倒在长椅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拉着乔树坐在一头,枕在他腿上,嘴里含糊着“困死了……困死……”
其他人看了看瘫睡的江队,又看了看一脸嫌弃的乔如意,有惊无险地喘了口大气,继续之前的说闹。
乔树找了几本书垫起来给他当枕头,把他留在办公室的大衣盖上,一切处理妥当后站在长椅前思索,这天气好像不用盖衣服,算了盖都盖了又热不死他,转身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虽说江岩心里早有准备,但案件调查的困难还是让他始料未及。此前的记录毫无突破口,东区分局对事故的了解也只限于记录,当时负责的人调走的调走,离职的离职,走访知情的人也打探不出丝毫猫腻,这件事果真就如案件记录上那么明了吗?
江岩从窗前转过身,突然出现在办公桌前的乔树吓了他一跳,“我去乔如意你魂儿啊你啥声都没有!”
乔树推了下鼻梁上的镜片,并无在意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说:“下个月29号,姜雪峰出狱。”
江岩窝在椅子里,眼神定定地盯着一处,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还有事吗?”
“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你出去吧。”江岩打断了他的话,看样子并不想多说什么。
乔如意跟了他三年多,看惯了他的脾性,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心思细腻得很,加上专业技能过硬,旁人基本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也猜不透他心里装着何事。但刚跟着他的时候,高副局就跟他提起过队长妹妹的事,所以他明白,明白涉及姜雪峰的事时,他表现出的大为不同。这几个字就像紧箍咒一般如影随形,随时能把他们万能且无敌的长击溃,以至片甲不留。
江岩从没再局里同事面前提起姜雪峰的事,除了默许的高副局,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调查十多年前的案子。不过乔如意向来心细,心细得令江岩都曾连连赞叹甚至佩服,愣是自己察觉暗自观察出来这回事。两人搭档得久了,江岩倒也坦白,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明白。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江岩抬眼看他,似是有些惊讶,眼皮颤抖了一下,少有的不自然地咧嘴笑了,“夏天要来了。”
她喜欢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