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看,又瞧着泥泞路面,有些为难。
“夫人,咱们趁着最近天晴,赶紧着把路修修,跟人家定日子看房吧?”
“也行,咱们明儿就去看材料,带上小何他们... ...”
“嗯,言者以谕也... ...毁誉成党,众口熏天,贤不肖不分... ...”(4)
柳枝等人你一言我一语,洛晚荷满没听进去,脑子里满是刚温的书,不经心地把玩着裙上蜜蜡禁步,半闭着眼念叨。
上次她们直接把老米请出醉仙楼,确实惹了不少麻烦。
虽然墨香斋等地加强了守卫,那些闹事的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老米惯会指使人在舆论场上为他冲锋陷阵,柳枝少不了被人指点。
她们过来这边住着,也有些避风头的意思。
洛晚荷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对老米虚以委蛇,至少保持和气,说不准不会弄得这么僵。
不过,柳枝倒真对这些不在意,
她乐呵呵地接着跟含笑她们说修路的事儿,仿佛闲话一点都沾惹不到她。
陆钊军中事务繁忙,她还不想为了几个街溜子动用伯府的势力压人。
拿柳枝的话说:“她不欺负头脑有疾的可怜人。”
她们在廊下闲话,院门半敞,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队人缓缓而来,驴车上堆着行李包袱... ...领头是沈玉郎。
“哦,沈公子竟早来了?”
柳枝挑眉,洛晚荷回神,见沈玉郎翻身下驴,向她们拱手行礼。
“听说今儿酒肆进了酱鸭,早一日过来,打打牙祭。”
沈玉郎带的仆从不多,自个儿也从驴车上抱了个严实的包袱下来。
那包裹瞧着就沉,他没怎么搬过重物,有点气喘,却仍是长身玉立的风流模样。
沈玉郎一个侧身,精准避开了毛驴踩水坑溅起的泥点子,眉眼带笑。
“沈某不才,少时在江南学了些微末技艺,还请少东家不要嫌弃。”
洛晚荷跟曼菊两个人接过,只觉得坠手。< 他也没细说别的,只正了正身上的小褡裢,把驴牵住了,拿竹杖另挑了个包袱在肩上,转身进了土巷里。
“... ...走得倒快,”
瞧着后面还有辆驴车过来,含笑赶紧闭上院门。
洛晚荷跟曼菊搭着包袱,搬进了屋里,柳枝紧随其后,拉着她们三个在堂屋里拆包裹。
“这什么东西,还怪沉手的... ...”
包裹里是个硬匣子,扁平一张,正好占满一张方桌。
曼菊小心地把包袱皮都掀开,柳枝伸手打开匣子。
“这人向来行事荒诞,送点什么都不稀奇,说不准是些土产?反正我大抵都认识。”
洛晚荷想起昨夜见沈玉郎在街边说书的模样,挑眉应道。
只是,待她见着匣中的东西,一时也叫不出名字。
只见里头躺着一副奇特的圆形挂屏,玄瓷为底,屏上是一只身形修长的白鹤,在竹林间振翅欲飞,纤毫毕现。
画屏上做花鸟山水的小景并不少见,这一幅鹤立于竹间,洛晚荷一时想不起有没有人用过。
“这... ...应该是个彩石挂屏,但此类手法用料,咱们这边不多见。”
挂屏这物件儿本不出奇,只是上头的用料特别,未错金,没嵌玉,且无半点珠饰。
沈玉郎用的这些材料手法确不像京城匠人的手笔,也不似江南贡品,洛晚荷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5)
其上山石以碎瓷堆就,鹤身是剔透的石英。
嵌竹子用的绿松石成色并不太好,能瞧见细细的裂纹,但在琉璃竹叶错落掩映下,反显得竹身纹理。
展开的鹤翅是被仔细雕琢的贝壳,似被风吹。
屏左沿是分外秀雅的八个字。
“竹深观鹤,独揽江风。”
“这东西瞧着雅,挂在你书房倒是正好。”
柳枝向来喜欢花团锦簇的热闹,见着这个,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洛晚荷。
果然,洛晚荷和她们讲完,一时盯着那挂屏出神,被问了,才笑。
“是不俗,我再瞧瞧。”
指头轻轻拂过琉璃竹叶,按了按。
她是知道嵌一幅挂屏需费多少功夫的,这上头的打磨痕迹还新,一定不是提早备好的。
那些名贵繁复的大件儿,工期往往三月有余,而这么一块小的,哪怕昼夜赶工,也得一个多月。
算起来,从沈玉郎醉仙楼告别她们开始,就一直在忙这个了。
洛晚荷手指摸过,竟发觉这挂屏背后还有东西。
她翻过来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