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端木循目光闪躲。
“他们没跟你说过，你是为何被送去李伯伯家的？”叶逸欢问。
“烦死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端木循抄起书桌上的课本，猛然一拍。整个教室内顿时惊起一声清脆的“啪”。
端木循脸色难看，叶逸欢却没被唬住。
“我只是问问你养父母的情况，你紧张什么？”叶逸欢拿指尖绕着头发，“纵使你是端木家的人，他们也对你有养育之恩吧。”
“别说了。”端木循不愿多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的话音刚落，便匆匆离开。
......
叶逸欢回到家中，屋内空荡荡的，林轩并不在。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大半个小时，林轩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他一个人打三份工，确实累得不轻。
只是叶逸欢来不及安慰他，她的目的是想从林轩口中问出一些事情。
“你记得李叔吗？”叶逸欢随意丢给林轩一袋温热的包子，“还有他的发妻，刘姨......啊，那是我从学校食堂带的，放心吃，不必客气。”
“当然记得。”林轩脱下外套，规矩地挂到墙上，“李升已经在端木家当花匠差不多二十年了。至于刘姨，是当年端木诚辉引荐给他的。大宅中的许多人都不喜欢李升，因为他酗酒成瘾。要不是他和老爷交情深，早就被辞了。”
这些话叶逸欢没怎么听说过，不过既然是端木家的下人事务，林轩自然比她更清楚。
“当初是他们夫妻收养的端木循吧？”叶逸欢问。
“他们的确在十数年前收养过一个女儿，”林轩若有所思，盘腿坐到了叶逸欢身旁，“难道说，她就是端木循？”
“端木循和我只相差一岁，若是她是我的亲妹妹，为何父亲要把她送养呢？而且，送去的还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家。”
叶逸欢嘴上说着，心里不由得想起端木循提到养父母时那宛如便秘一般的表情——要是她过去过得好，也不至于对他们深恶痛绝。
再怎么说，在端木家干了二十余年的老员工，不至于穷到家里揭不开锅。
林轩却是想到一事：
“我听管家说过，十七年前，端木家被卷入一桩丑闻，导致资金链断裂，几近破产。那时正是顾熙玲伸出援手，和端木诚辉完婚，才扶大厦于将倾。那个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刚满一岁——那就是你。”
“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他们或许是因为抚养不起端木循，才不得不把她送走。”
叶逸欢耸了耸肩，
“但根本不可能吧？就算端木家当时穷得叮当响，父亲才不得不舍弃二女儿，那等危机解除，他也该将端木循接回来了，哪有一直放着不管的道理？这样对端木循不管不顾，反而像是要放任她自生自灭一样。”
“您推测端木循并非端木诚辉和顾熙玲的亲生女儿？”林轩沉吟道，“既然端木循并非二人亲生，为何他们要大费周章地接她回家呢？不仅如此，她现在成了端木家唯一的接班人，而您却被逐出家门......实在是说不通。除非能找到收养证明一类的文件，否则您无法质疑二小姐的身份有异。”
叶逸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种私密文件，一般都会藏在大人物的床头柜里吧？”
“什么？”
“林轩，你可愿意为了我，再回到端木家吗？”
“自然是愿意的。端木家的继任者必须血脉纯正，如果端木循并非老爷和夫人所出，那大小姐您自然能顺利回归家族。”林轩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实不相瞒，王总管前几天还特意请我回去，说其他人都打理不好大宅。只是大小姐，您的推测......有多大的把握？”
“若说是文件放置的位置......九成吧。”叶逸欢莞尔一笑，“毕竟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
“小说？什么小说？”
“没什么。”
叶逸欢抬起头，凝视着林轩，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无端的猜测去干偷鸡摸狗的事。”
叶逸欢以为林轩还能像平常那样推脱两句，没想到他竟平淡地接受了叶逸欢的感谢，并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比起小姐过去的想法，这个猜测反倒显得更靠谱些。”
叶逸欢沉默片刻，问道：“过去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从前都说过什么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林轩笑了笑，却没有告知叶逸欢，“小姐忘了便忘了吧，这样会比较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