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俩站在一块倒是有意思,一位风光霁月陌上公子,而这另一位又属桀骜无羁风流纨绔,怎么看都觉着违和。m.dermstem.cc依咱们博学多识的文神医所见,又该当如何看?”
“还能怎么看?自然是用眼睛看了。”文韫没好气拿开居十方搭在自己肩处的手,“你怎么又跟来了,就在那锦绣坊前卜你的卦养家糊口岂不正好,怎么什么热闹你也要来凑?”
居十方闻言痛心疾首指着文韫道:“你,你这小娘子怎么能忘恩负义到这地步?想当初有求于人时承诺的死生契阔不离不弃,如今又用不着人时就将人家抛至一旁始乱终弃,有你这么见利弃义的人吗?”
短短几句话就被接二连三扣了数项罪名的文韫被指责得有些心虚:“哪有那么夸张……好吧,那你就留下吧,但你等会儿可别捣乱,尤其管住你这张嘴,万不要给我乱说话。”
“你们既指名道姓要人家找出害死你们这宝贵女儿的真凶,如今却又不给人看究竟是如何个被害法,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伯父。”
裴珏持扇胸前,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沈府灵堂前此刻聚集了人,沈老爷和沈夫人面色严肃站在他们对面,身后还跟着丫鬟、家丁。
“姑爷说笑了,”沈夫人身边的玉娘察言观色先开了口,“二姑娘是女儿家,虽与姑爷定了亲但尚未入门,哪能是外人说要看便给看了,这传出去恐怕会影响姑娘的名节。”
沈老爷颔首,叹了口气道:“是了,玉娘说的对。小珏,别闹了,我知你心里也悲痛难忍,我与你伯母竭力为给沉儿留这最后的体面入土为安,你也要多体谅我们几分。”
“唉,”看沈夫人绞着帕子拭泪,悲痛欲绝似要昏倒过去,沈老爷搀着她面露心疼,后面抱着胳膊看戏的居十方对文韫低声道,“你们怎么想着将这么棘手的人物招来了。”
文韫指了指裴珏旁边的谢景云:“他说要找个有关系有人脉能撬开这沈府门的人,我们初来乍到,在浔阳认识的人不多,喏,能想到的,有这通天本领的,也就只有他裴珏了。”
居十方闻言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所以你们方才才去的锦绣坊。那你们又是怎么说服的?这位主可不见得是个古道心肠的人。”
文韫却摇头道:“不知道,说帮就帮了,倒是比以前要好说话。但这毕竟也是他未婚妻吧,人平白无故死了,总要来讨个说法吧。”
忽听裴珏一声嗤笑:“时至今日,人都死了,还顾什么名节?我看这不是为着什么姑娘家的名节,而是为你们沈府的名节吧。”
此话一出,便是连躲在后面看戏的居十方也倒吸了口冷气:“……这裴珏,果然胆大妄为,口无遮拦,句句话里往人心头剜!”
文韫则注意到沈老爷脸色此刻变得有些难看:“这沈老爷平日里那么个温文儒雅的人,被这后宅之事牵连当真是受罪了。”
“沈老爷,”谢景云终于出来打了圆场。他镇定对沈老爷拱手作揖,随后又对沈夫人行了一礼,“沈夫人。晚辈与晚辈这位朋友并非浔阳人士,与贵府素无利益纠纷,二位大可不必对我们设防。”
“沈老爷之前既然指令我于七日时间内查明真相,想必也是对令爱的死心有存疑。”他处变不惊道,“倘若其中当真有人作梗,又只因大人今日这一阻,而脱身逍遥在外,于令爱而言,又如何能入土为安?”
“李兄这面子工程确实很有一套,说得我都有些动摇了。”居十方对文韫窃窃私语道,“这么对比起来,还是李兄厉害许多。”
文韫正要说话,忽然这时听见身前谢景云唤她,急忙心虚又将头转了回来:“来了。”
她走上前去。落了单的居十方见状于是也紧随其后。而旁边的裴珏摇着折扇漫不经心打量了眼他:“这位兄台面生得很。”
文韫回头,意识到对方是在说居十方,便脱口而出:“哦,这我朋友。”
谢景云微不可察蹙眉,但没说话。
文韫将棺材盖推了开,随后恶心的尸臭顷刻从眼前这方棺材里涌了出来,但这回居十方倒是吸取了教训,及时跑到了上风口的位置。
但其他人倒是遭了殃。沈老爷则被家丁们护送着远离棺材,沈夫人掩着玉帕连连后退差点被绊倒,好在身后的玉娘急忙上前扶住她。
那日夜里天黑又做贼心虚,因此看得不仔细,但如今天是亮着的,文韫只消一眼便发现这具尸体的不对劲之处。
她掏出褡裢里的针囊,拈起其中一枚银针,随后探入此人口中。
“尸体虽颜面肿大,肤色青黑,但两手却不蜷曲,指间也无水草、泥沙等异物,尸斑颜色偏深,这些都不是溺水而亡的死状,倒更像是被人杀害后沉尸于河底才会显露的症状。”
沈夫人闻言被吓得脸都发了白:“沉……沉尸?老,老爷……”
他们沈家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