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我放假了,本来订了元月二十四日晚上的火车票,我就写信给文秀说了,同时我还说,有一个老乡可能跟我换票,还不一定。这个老乡的票是二十二号白天的,他拿了票以后果然来找我换票,我就换了,马上写信给文秀告诉她,因为她前面来信说让我路过安阳的时候去找她,我也答应了,所以我马上通知她,我二十二号下午到安阳,让她有点思想准备。这天火车晚点了一个来小时,我二十二号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到了安阳,我下车出站,坐公交车到了文秀的公司,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就打听他们二公司的宿舍楼,有人指给我大概的地方,我就提着大旅行袋往前走。我看前面有一男一女,就想追上去再问问路,可是走近一看,这个女同志有点像是文秀,而他们两人似乎在低声说着话,我一惊,顿时觉得这时候打扰他们合适吗?我犹豫的当口,他们已经走出二、三十米了。这样我就在后面慢慢跟着走,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当时想,这个女同志也不一定是文秀,即使是她又怎么样?难道她就不能跟其他男人并肩走路吗?我暗骂自己心理阴暗。这样一边想一边走,等到他们进宿舍楼了,我才慢慢走过去,见有人从楼里出来,我就问了一下,确定这是他们二公司的宿舍楼。于是我就上楼找到文秀的房间号,看到里面开着灯,于是就敲门,里边没有动静;我想是不是看错房间了呢,就又仔细看了房间号,没错,就又敲门,这时候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声和脚步声,但是也没开门;又过了两分钟左右吧,我又第三次敲门,门终于开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我往房间里看,也没看见文秀的影子,我客气地问道:‘请问韩文秀是住在这里吗?’这个小伙子一脸不屑的样子,不客气地说:‘你找谁?’这时候房间里一个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我听不出来是不是文秀的声音,于是我又说:‘请问韩文秀是住在这里吗?’这个小伙子不耐烦地说:‘你是谁?你找韩文秀干什么?’我面对质问,一时也说不出来,往房间里看,仍然没见到文秀。这个人很轻蔑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很悲凉,就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然后提着旅行袋,转身下楼了。”
佩轩接着说:“走出宿舍楼,我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满眼泪水,心想,难道人就变的这么快吗?想着已经到这地步了,哭也没用,在这里流泪还不够丢人呢,走吧。于是就大踏步顺着来的路往回走。我走到拐弯的地方,隐隐约约后面有似乎是喊我名字的女人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这时候喊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出来是文秀的声音,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跑着追过来。我依然没回头,只是往前走。她冲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撕心裂肺地说:‘佩轩,别抛下我!’我只好站住,一言不发,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绕到我前面来,抱住我,说:‘对不起,佩轩。’然后痛哭失声。这时候他们公司的舞会散场了,人们从远处走来,我把她拖到旁边的小路上,挡住她,不让人们认出来她。这时候我看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马上脱下来我的棉衣给她披到身上。等到人们走远了,我抓住她的胳膊强行给她穿上我的棉衣。她不穿,我就威胁要打她,最后还是我强行给她穿上,当时是三九天,最冷的时候,她那样单薄的身体,一会儿就冻出病来了。她要我跟她回去,我因为棉衣给了她,只能跟她回去了。到了宿舍楼下,她拉我上楼,我说什么也不去,她只好把棉衣给我,让我等着她。我答应等着她,她才回房间去穿棉衣。”
佩轩继续说:“我等了没几分钟,她就穿着棉衣来了。她让我跟她回房间,我依然不去。她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火车站。我其实就是打算到火车站去凑合一夜,第二天再回家的。她哭着拦住我,让我跟她去她的办公室。我想总得有个了断,去就去吧,好好谈一谈,也就各奔东西了。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哭了好长时间,对我说要我相信她,相信她是爱我的。她说她房间里的那个小伙子是她主持公司联欢晚会的搭档,两个人在下午彩排之后,还要再熟悉一下台词,所以在舞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回宿舍练台词了。她因为在生理期,一进屋就去卫生间忙自己的事了,这时候我正好过来敲门,她在卫生间出不来,她听见敲门声之后让那个小伙子开门,后来她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也听出来是我说话的口气,只是我说的是普通话。可是她忙完自己的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她知道大错已经铸成,连棉衣也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因为她穿着半高跟鞋跑不快,下楼也看不见我的踪影,于是继续追下去,直到拐过弯才看见前面似乎是我,就一边哭喊一边追,就这样追上了我。她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要我原谅她。我将信将疑,准备走。她拦住我,坚决不让我走,我只好答应第二天再说,晚上就住她办公室。这样我就跟她去她的宿舍拿铺盖,到了她宿舍,又纠缠了一会儿,她发现了我没吃晚饭,就非要陪我去外面的饭馆吃饭不可。于是我们俩又去不远处的饭馆吃了饭。因为她第二天要主持晚会,我答应她过了明天再走,她还非要我去看她演出不可,我也只好答应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