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文秀说:“肯定是秀秀惹大嫂了,要不她会不教你?”
大嫂为文秀开脱说:“妈,不是,秀秀没惹我,是我惹她了。”
文秀不在乎地说:“妈,俺俩没事,你别操心了。”
妈看她俩没多大事,就说:“好,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也别吵了。”妈说完走开了。
大嫂轻声说:“看看,惹妈生气了。”
文秀不以为然地说:“妈都不知道啥事,生啥气?”
大嫂耐心地说:“秀秀,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的意思。你哥说,如果酆佩轩考上大学了,秀秀想买点啥的,手里也没钱,不方便,咱们要是直接给她钱,她肯定不要,怎么想法给她一点,让她接住。我说,你不是想打件毛衣吗?正好借口这个,多给她一点,就说以后算账,到算账时候再推掉。你哥说不错,我才跟你说,谁知道你干脆拒绝,你哥回头肯定会骂我不会办事。”
文秀恳切地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大哥大嫂是为我着想的,还怕我不好意思,想方设法给我钱。不过我在家,有吃有穿,也花不了多少钱。至于酆佩轩那边,不是该我考虑的事情。他考得上大学考不上还没个准,如果考不上净是让人笑话。再说,人家人穷脾气大,你为他花五块钱,他都发脾气。所以咱不为他花钱,也省了许多事,还不受气。好了,嫂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哥嫂对我好,如果我需要钱,我就朝你们要,谢谢大哥大嫂。”
大嫂不满地说:“你这样就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一样。给钱也不要,还说感谢的话。以后我这个嫂子不知道怎么当了。”
本来,在文秀与酆佩轩恋爱的问题上,大哥大嫂出于好心,想拆散他们,让她嫁个好人家。为了这而想方设法,做了不少让他俩非常不满的事,可是也没有拆散他们。虽然他们没有计较,但是心理上难免有阴影。大哥大嫂也因此觉得很对不起他们,所以总想弥补自己的过失,想为文秀和佩轩多做一些事。但是文秀总是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的愿望落空。唉,想将功补过做点好事,难哪。大哥大嫂其实给文秀造成了伤害,佩轩一直劝她心里不要有疙瘩,哥嫂也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心里一直有阴影,遇到事,总是不自觉地想远离大哥大嫂。今天这事,不管大嫂怎么说,文秀也是不答应,把大嫂气得想哭。这也是文秀认死理的一面,就像她认准佩轩一样,一旦她形成固见,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文秀想为佩轩办事,虽然手里没一点钱,可是她也不愿要大哥大嫂的一分钱,她就是这么决绝。
高考之后分数下来之前这段时间,对于考生来说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不过,佩轩天天累的四脚朝天,使劲为家里积肥,他每次下工都要捎车土回家,这样家里大墙外面的粪坑已经满满的了。他趁下雨灌了不少水进去,经过几天沤,已经成为有机肥了,于是给挖出来,堆成方方正正的,等生产队来量方。量方之后拉走,他就又拉土积肥。
有一天中午,文秀来了,帮着妈做好了饭,爹妈和小根都吃完饭了,佩轩还没有回来。文秀自然很着急,可是也不能明显表现出来。
爹担心地说:“小根,你哥咋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啥事?你去看一下吧。”
小根站起来说:“好。”于是准备去。
文秀赶忙说:“爹,别让小根去了,我去吧。”
小根抢着去,说:“嫂子,我去吧,你在家歇着吧。”
文秀恳切地说:“你上午上工已经很累了,你歇着吧,我去。”
妈看文秀不放心,确实想去,就说:“小根,让恁嫂去吧,她骑车去,快一点。”
于是,文秀问了佩轩上工的地方,然后骑车就去了。她从大路过去,没见到佩轩;又拐到小路上,看见了他。原来佩轩装满车以后,车陷入了松土坑中,一个人死活拉不出来,中午的时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法找人帮忙推车出来,他又不想把车上的土卸掉,所以拉不动车子。他试着使出最大劲往外拉车子,可是到最后总是功亏一篑。每拉一次,他就累的大口喘气,热得汗水直流。文秀看到他这样子,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文秀到跟前停下自行车,使劲帮他推车,他喊着号子,总算把车子从坑里拉出来了。天太热,他让文秀骑车先走,文秀不肯,推着自行车跟着他。遇到上坡,文秀就停下车去帮他推车。离家不远了,他让她先回家,她仍然不肯。
佩轩关切地说:“你这样会晒黑的。”
文秀毫不在乎地说:“晒黑就晒黑,有人累个半死都不在乎,我还在乎晒黑?”
到家了,文秀停好自行车,走过去对他说:“你去吃饭,我来卸车。”
佩轩一边擦汗,一边说:“你干不来,回屋里去吧。”
这时,小根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