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思绪如潮,面前的未来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辜负了父皇一世英名,留下千古骂名,实在令他难以承受。
“就算我跑了,斯南怎么跑?”思及此,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带着谢斯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在绝望中,他只有把那个隐隐藏了许久的想法全盘托出:如今之计,只好假戏真做。
“张管家,那被下了毒的酒,你放在何处了?”萧锋转身,面露焦急之色。
张俭德大惊失色,面色骤然变得苍白,这可是皇帝毒害王爷的有力证据,若王爷能成功逃出,举事之时,定然可以一用。他心中本来还暗自庆幸,能有机会为王爷排忧解难。
“快去拿来!”萧锋的声音中透着急迫与坚定,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转头看向谢斯南,微微颔首,神情严肃:“斯南,恕宣颖无礼。”宣颖是萧锋的字,他不声称“寡人”也不称“小王”,而是用字自称,试图以此拉近彼此的距离。他心中希望谢斯南能明白他对她的情感。
此时,谢斯南的内心波澜起伏,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启齿。她微微低头,双手紧握,指甲几乎陷入掌心,满脸愁苦,目光中流露出茫然与恐惧。心中反复思索:我该如何回应这小王爷的情感?难道真的要与他共赴死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洪亮的传话声:“王爷,时辰不早了,我等奉命接王爷去太庙赴任,时间紧迫,请速速起程!”传令兵的声音如同晴空中的惊雷,响亮而迫切。
“王爷,范典签喝醉了吗?让范典签出来回话!”外面的声音渐渐逼近,夜色已深,古代的夜晚如此宁静,唯有这高昂的嗓门声穿透夜空,仿佛在每个角落回荡,令人心生不安。
张俭德匆匆忙忙把酒拿来,他将酒呈给萧锋,酒壶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张俭德不安的说道:“王爷,你想拿这酒作甚?”
“现在,去门口说王爷喝醉了,有点体力不支,马上出发,范典签还在催促王爷速速出发。”萧锋交代道,语气中透着斩钉截铁的决心。
张俭德正要前去,萧锋又将他拉了回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张管家一听,面色大变,扑通一下跪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招呼外面几个仆役进来,面露悲切,仆役们面面相觑,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被管家的情绪感染,纷纷跪下。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萧锋生气地喝道。
张俭德一把年纪老泪纵横,他跪爬几步,握着小王爷的手,回忆的画卷缓缓展开,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仿佛又回到了眼前。阇梨,这是王爷的小名,那个在桃花盛开的花园中嬉戏的孩童,虽说身为庶子,继承不了官爵位,但也不缺衣少食,却从未缺少过对知识的追求。他总是在那个小小的栏杆上,凭着一根木棍,认真地写着字,写完后又擦掉,继续书写,仿佛这便是他通往未来的唯一途径。
“王爷热爱学习,哪怕在舅舅家时,也从未放弃过。”那些年,萧锋母亲被小皇帝抢走,他被迫藏匿于舅舅家,没有书房的文房四宝,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记得有一日,他看到萧锋在窗户上发现了一层灰尘,竟然兴奋地在上面写字,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个小娃娃不需要张俭德照看,是张俭德只敢在一旁静静偷看,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这个孩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才华和毅力,远超他的一众哥哥,但怎么就是个庶子还那么靠后啊!无论身世如何,他那份对学习的执着与热爱,也许,万一呢?苍天有眼,要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光芒。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总是如此玩笑。虽然萧道成反杀了小皇帝,成为了开国皇帝,但萧锋依旧只是皇子中排名在后的一员。就算萧锋在高帝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凤尾诺”,高帝高兴得赐他玉麒麟,说“麒麟赏凤尾”,那时全家人高兴的啊!
而且这个小王爷,居然样样都学,样样都会,字写的好,琴艺还日渐精湛,每次在宫中演奏,四周总是人声鼎沸,连后来他哥哥武帝也不禁称赞,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明白,权力的游戏并不属于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自己对他的未来不再是等待被着真正的认可,而是平安就好。
前朝那个昏君十五岁就掌握生杀大权,而萧锋直到十七岁那年,才出镇南徐州,虽有了几个朋友,却仍然无法摆脱庶子的身份。张管家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欣慰又无奈。这个始终心怀梦想孩子,前路始终一片荆棘。
“王爷曾言,做皇帝者须自幼刻苦学习,志在仁义,以保百姓安乐,国家之太平。如今的这些国君,各个竟是何等模样?!”张管家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假如有一天,寡人得以平反昭雪,寡人再来给我哭!滚!”萧锋他紧握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