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是为什么。
众人猜,那名宫女与昭媛中毒有关。
再过了没几日,被押走的宫女在天牢自尽。
一切线索又半途中断。
李昭媛为了这名宫女恸哭了数日,神情哀伤不似假装。
整座宫城仿佛一片流沙。
一块沙子塌下去,马上有其他沙子补上。
路过的旅人永远不知道沙子下面埋了什么。
皇后仍然坚称下毒的人是昭媛自己。
她越这么说,承元帝越不认同。
两圣关系僵到彼此不见的地步。
婵月告诉水夫人,李昭媛终日以泪洗面。
承元帝尽管不认可皇后的话,到底心生芥蒂,由最初一步不离昭媛左右,到了隔三差五去探望她一次。
他不在行云殿的日子,也没有来玄鹿苑。
“你不思念皇上?”
叶士诚一边问,一边把太医院开的药汤倒进痰桶。
“尽是些热药。打着调和气血,扶本固阳的幌子喂你这些,吃多了反而生出热毒。”
关翎每晚支开素月与婵月后,他就从房梁下来,检查她与公主的状况。
“你脑内淤血未散,不可再用祝术。”
他扶住她的脸,相当伤脑筋地看着她的额头。
“连你都无法化净那些淤血吗?”
关翎除了体虚,感觉不到哪里不适,不禁觉得他小题大做。
“恐怕无法靠行针与汤剂化净,必须切开脑袋取出淤血。”
叶士诚说得一脸认真,关翎拍开他的手,唯恐他真的动刀。
“切开脑袋倒是取出淤血了,我的命也没了。”
“再缝起来不就是了?”
叶士诚拿起她缝的人偶。
“我的手艺,再怎么也比这个强。”
关翎看着他,无故想起地宫的尸偶。
“为何皇城地下有一具无头尸首?墙上的文字没有介绍他的身份吗?”
“为何你知道那里有地宫,又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叶士诚反问。
光禄帝时的经历,无法告诉现在的他。
关翎撇了撇嘴。
“以问题回答问题,大多是不想回答问题。”
“知道不想回答,干嘛又问?”
“那是氿方人?”
关翎直觉他的神情有丝不悦。
夏商时的人祭也有不少砍去头颅的。
貌美女子多能全尸,越是孔武有力的男人,越是会在献祭给先祖前被枭首。
以这种方式祭祀,是既想他们在地下侍奉祖先,又唯恐他们造反。
人只要没了脑袋,就得唯唯诺诺听命于人——真是简单粗暴的想法。
“……他是氿方将领。”
太祖杀了四十万氿方遗民作为皇城人柱,将叛军将领做成尸偶,用以震慑其他氿方人,不算意外。
“他害死了清源皇后。”
这个答案,关翎从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