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燕关的事，我由樗里口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说法。”
樗里云心几日前离开了皇城。
他来去华京无需征得宏明同意，宏明也不知他此去为何。
“他突然离京是为了燕关的案子？”
“算是。”
靳星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但也不全是。有人说在燕关被杀的胡商之物，不足半个月出现在京城鬼市。再加上樗里在鬼市里买到了人面燕玉坠。”
“你说什么？”
一听“人面燕”三个字，宏明放下了笔。
“那人为何无端现身？”
“樗里也不明白。那么短时间，货物由燕关抵达京畿，除他之外不做二想。”
有燕关到京城，路程正常来说需要四五个月。
能在半个月内到达京城，唯有通过太岳明楼。
纪离鸿无法使用祝术的当下，知道如何开启太岳明楼的人寥寥无几。
寥寥无几的数个人中，奢靡到用它来运送赃物的不做二想。
“胡商丢失宝物在鬼市售价不菲，也许他纯为求财。纵使如此，为何他突然需要大笔财物也是个问题。”
开启太岳明楼需要活人血祭。
就算是嗜杀成性的人，也得估量一下滥杀无辜的代价。
那人不似纪离鸿一般狂妄，一直谨小慎微地隐藏行踪。
突然间制作自己信物的赝品，故意在鬼市兜售，又大张旗鼓滥用太岳明楼敛财，不可不防。
“樗里……担心他发现了皇后行踪，图谋不轨，所以赶去查探。”
宏明攥着笔杆出神。
“郎千禄的府邸莫非是他纵火……”
那人能使用太岳明楼，哪怕尾济与沉舟守在皇后身侧也算不上万无一失。
可他真要杀皇后，何必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比之纵火，直接行刺岂不是更加容易？
皇后如今与肉体凡胎几乎没有差别，一刀即能毙命。
“皇后体内已无疫鬼，无法再成为皇城里的移动靶子。他留她性命何用？”
“他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靳星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皇后在受伤时，两眼曾经变为蛇目。
与九头繇一模一样的金色蛇目。
宏明猛然想起他们始终没能找到的那样东西。
“他与我们目地相同？”
“只怕如此。”
“速速传令靳月夔，将皇后引进兵道，不得再龙溪继续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