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
祝者,咒也。
咒术未必是多不可思议的语言。
选择特定时机,挑拨起人心幽暗即是不折不扣的“咒”。
全托被仇恨蒙蔽头脑的镇民,他的咒术成功了。
“你说什么?你说蜡烛艺人是受人唆使?”
二夫人震惊于自己听到的一切。
纸人青年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对。你的先祖并非被无故牵连,从一开始他就是别人盯上的目标,无论如何无法逃脱。”
不过纪离鸿受伤过重,哪怕换了心,他由苏檀手里盗来的身体,在此之后仍然没能再用几年。
纪离鸿无法像之前一样大张旗鼓留在华英国。
自此开始,阿萨赛沙漠里的阿古尔逐年增多。
“不仅如此。你找的这群帮手,正是当年算计你先祖的青年手下。他们察觉你与血佛珠的渊源,笃定你心怀恨意,才放心与你合作。”
关翎补了一句。
“混帐!混帐!”
二夫人朝纸人啐了一口,不停咒骂。
纸人青年不搭理她,笑盈盈地望向少女。
“该你了。”
“这个问题于你无关紧要。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回答,余下两个问题可不是。我如何信你摘掉面具后,能遵守诺言?”
关翎不肯轻易就范。
“你越不愿意露出真容,越说明面具下的脸非同小可。这难道不算说出答案?”
纸人青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诶,哪里的话?”
关翎摇了摇头,抱起双臂。
“我不摘面具便有万千可能。你总不能身在深谷,一辈子只见过一两个人。兴许我是某位与你擦肩而过的寻常女子。”
“是吗?我记忆里喜欢耍无赖的女子不多。姑娘说得越多,与我所猜之人越相似。”
“我知道喜欢耍无赖的男子却是不少。公子这样的人,我不得不防啊。”
“我这样的人……”
纸人斜了眼尾济。
“姑娘指我那位友人,还是当今的四皇子?”
无缘无故扯到四皇子,委实奇怪。
“我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纸人又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
“好,我可以告诉你袭击萨拉赫斯之前,我们几人身在何处,做过些什么。”
他再次让步。
“喂,你这家伙别跟在世时一样,为了女色自取灭亡!”
“三夫人”怒骂。
“你懂什么。”
纸人白了“她”一眼,转向严姑娘。
“今日我无论如何要看到那张脸。姑娘假使不守承诺,你最在意的那个答案,你永远无法知晓了。”
纸人对自己长相的执念出乎关翎意料。
他们间的关联,并非只是她记忆中几个画面那么简单。
他敢夸下海口,多半他是世间唯一知晓军械图泄漏案真相的人。
“好。”
关翎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