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我父母双亡,又是外乡来人。若无老爷照顾,命与丫鬟差不了许多。那怪物缠着我,兴许是看中了我无根无叶。”
三夫人没有接茬儿,目光移回桌上的百果盒。
这番话引出二夫人一声叹息。
“如今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只望四海太平,早日国泰民安。”
她合掌祈祷几句,似是不经意地瞧了眼三夫人,手捻数珠,向四夫人提议。
“五通神约好子夜来,前次依约,并未提前。现在时辰尚早。四妹妹与我们一起守着无所事事,反而心浮气躁。万一大白天耗尽了精神,到晚上就难熬了。不如先回屋制香吧?”
她这一提,四夫人想起了前几日丫鬟来说线香快耗尽了。
“二姐不说,我差点忘了。今日十三,再过两日是十五。姐姐们到时候得去上香。”
“可惜你每逢十五得昏睡一日,待过几年你身子恢复了,与我们一同去吧。晚一日补上心意,总是不同的。”
四夫人带有歉意地笑了笑,算是回答了大夫人,接下去行礼退出了偏厅。
她亲自去仓库取了香料,又命随身丫鬟到地窖拿了花油、炼蜜,接着回了自己屋子。
捧来蜜罐的丫鬟不解地问她。
“这次也要替三夫人做长亭香吗?三夫人两眼白多黑少,不像善类,夫人替她掩饰,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天下间哪儿有彻底的善类?她与我一样,也是苦命人。”
金玉娘说着,伸手去接丫鬟手里的罐子。
那丫鬟双手紧紧捂住罐子不给。
“她哪里与夫人一样?就算夫人不嫁入刘府,她也是要偷……”
“嘘!”
金玉娘一指竖在唇间让她住嘴,随后小心看了看房间四周。
“这些话不可四处乱说。”
丫鬟噘着嘴,把手里的罐子递给她。
“她以为夫人与刘管家有染,用这事儿要挟您,怎可能是善茬儿?心善如二夫人都不屑搭理她,您何必管她那么多破事儿?”
“她要误解,随她误解。我知道我没有就是了。”
丫鬟还想说什么,金玉娘挥了挥帕子赶她。
“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你去歇着吧,晚上有得忙呢。”
丫鬟出了屋,金玉娘回到制香的案桌旁,醒了醒神,一溜儿摆好各类工具,接着去开放沉香的盒子。
头顶突然飘来一个声音。
“我是你,就不去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