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喊沉舟，嘴让人一把捂住。
伊萨的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嘘。是我。”
伊萨面对女人时容易害羞，能胆大到半夜爬上单身女子的床，着实不像他平素为人。
“你在干什么？”
她压低嗓子问他。
“小生目视东墙，恨不得腋翅于妆台左右。患成思渴，垂命有日。”
伊萨说完俯首吻她。
关翎一下臊红了脸。
“哪里学来一嘴脏东西……”
“进城时听见戏楼里传出这句唱词。你这些天总因不知道哪儿来的十一娘想东想西，不如索性今夜玷污了我。此后小生从一而终，再有什么前缘随它玩去。”
他腰间硌得慌，仔细听有金属动静。
“嗯……你挎着腰刀爬到我床上，把二皇子叫走，是为了无语怨东风？”
伊萨抿了抿嘴。
“宵小盯上了我们的院子。不知道单纯图财，还是有其他目地。”
关翎往上拉了拉被子，免得伊萨的脑袋露出被窝。
“那你不乖乖藏好？”
伊萨压低头，缩回被子堆里。
黑暗里，除了窗外传来的风啸，听不到其他动静。
这时节已经是十月底，哪怕不在白银沙漠，也是隆冬。
入夜后室外不多会儿就冷到人站着脚疼。
为什么有人坚持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为非作歹？
关翎很快得到了答案。
由门口方向飘来一股烟味儿。
关翎从未闻过那种味道，不过马上想到了那是什么。
“有人放迷香。”
她扯了扯伊萨的领子。
伊萨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
一股辛辣直冲天灵，关翎差点流出眼泪。
托福这刺激的味道，那股烟味儿毫无作用。
两人屏息凝神。
隔了一会儿，房间里没有任何响动。
门口有小股凉风灌进屋内。两条黑影翻身进屋，蹑手蹑脚地靠近床铺。
“这小丫头真矮……长得倒不错……”
一个蒙面人打算伸手去摸少女的脸，另一名蒙面人一把拉住他。
“别吵醒她！”
小声威吓完，说话的人不忘环顾左右。
这俩人意外操一口华英国官话，关翎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是不是她？”
先动手的那名男子，挥开另一人的手，左右打量沉睡的少女。
“这些天在鹘霜晃悠的华英国贵族女子，除了那名假皇后只剩下甄家的小姐了。一般老百姓知道两边快打起来了，谁敢往这儿跑？”
甄家小姐？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