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沫,整个人就要因为巨大的疼痛而晕死过去。
他抓住那一点点求生的希望,断断续续的道:“我……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是……要是杀了我,你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秦闲话音落下,踩着他腹部豁口的脚便没有再往下用力踩。
他忍住腹部的疼痛,扭头吐出一口血,抓住这一点点希望,看向袍子下摆被沾上一堆血迹的时寒舟:
“时寒舟,你是龙!”
“不,不——你是半龙,你有着龙的一半血脉!”
秦闲看着眼前这双眼睛就觉得瘆人,加上她刚刚那一脚实在给他吓破了胆:
“有人想要你的龙骨,他们本来想把你从斗角场上弄下来,夺了你的龙骨!”
秦闲没能从时寒舟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态度,只得继续道:“有人想要你死,而我……而我知道那人是谁——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没法知道那家伙是谁了!”
“正好……正好我同那家伙也有仇,你这次放过我,我就同你一起对付他好不好?”
秦闲不死心的想引起时寒舟的同情心:“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你上次打了我我也没有还手——你我之间没有半点仇怨,你何必在这样的年纪沾染血腥?”
可惜时寒舟这辈子刚一开始,所谓同情心早就丢了个一干二净。
上辈子那不见天光的五年,时寒舟化成灰都不会忘记,面前这个恶人被千刀万剐也难泄她心头之恨。
她没给秦闲半点机会,脚下使力踩了下去:
“是谁?”
秦闲喉头又漫上血沫,只能嗬嗬的发出惨叫,被塞回去的肠子在压力下再次溢了出来,伴随着大量的鲜血迸溅。
他当然不能同时寒舟说出想杀她的人到底是谁,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筹码,一旦时寒舟知晓,那他必死无疑。
可惜秦闲还是高看自己那丁点的耐受力,疼苦蔓延全身,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涕泗横流:
“我说……我说!”
他睁着涣散的眼睛:“他是……他是……是……”
“我……我说不出来!”秦闲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想要开口说出那人却怎么也说不出声来,“我说不出来!”
“他现在位置很高……他是……是……”
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后边的东西。
秦闲转而看向面沉似墨的时寒舟,抬起那只断臂,祈求道:“饶了我……饶了我……”
可惜下一瞬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视野猛然腾空,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和血液喷溅的断颈,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秦闲的头颅滚出几米远,眼睛和嘴巴都大睁着,漫天飘飞的雪花簌簌落下,掩住他的耳目口鼻。
这块地方全都沾染了血迹,狼藉一片,血淋淋的灵根像一坨烂肉般趴在泥地上,被时寒舟一脚踏碎。
她的衣袍乃至脸上都有着血渍,正苍剑也是在往下淌血。
上辈子被追杀得太多,根本来不及处理身上的血,于是每次杀完人后她都懒得拾掇自己,连剑上的鲜血都懒得抹去。
可是现在她想起楚逝水这人应该不爱见血,于是抬手弹了弹剑身,将上边沾的血都给弄掉,再给自己身上施了个清洁术,把袍子上沾的血也都给去掉。
这场雪下得很急,时寒舟伸手接了一捧,忽然想起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感觉重生以来好像还没多久,可是已经有快半年的时光了。
上辈子几百年过得像几万年一样,日子怎么熬也熬不走,时寒舟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时光飞逝”,原来有些日子真的是眨眼便过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很少,平平淡淡却有着糖豆般的甜滋味儿。
时寒舟从秦闲口中得知这真相时其实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她几个月前就有过相关的猜测。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背上的脊骨,却什么也没摸出来。
圣骨圣骨,原来就是她身上剥离出来的骨头?
时寒舟面上神情没有变化,心却冷到了极点。如果这都是一场针对于她的阴谋,那上辈子她就是整片大陆上被蒙在鼓里的最大的冤种。
倘若针对她一个人就算了,可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呢?
时寒舟不可能面色平和地接受这一切。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就要有遭受她疯狂复仇的觉悟。
时寒舟想起秦闲临死前说的那个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这人大概是给秦闲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