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长，你的提议同时违背了第二条与第七条内容，请问你可以代表万妖山的整体意见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否能视为条约破裂，万妖山将要再次挑起与青洲的战争？”
灵予把手支在谈判桌上，双眼上抬，盯着玖珠。她的话不紧不慢，却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振聋发聩。
灵予的话净是威胁，但玖珠却显得风轻云淡，她早已料到自己提出的条件会遭遇如何回复，表情依旧如常，清晰地吐出了自己的回答。
“李亲传此言差矣，两族之间和平永驻是万妖山全体妖族与青洲人族的共识，我作为万妖山的代表，自然不会希望两族再起战火。与之相反，我所想的是与青洲人族扩大商贸合作。”
“自妖族与人族建交以来，一直是人族担任商使的职责，穿越界壁使两族互通有无，而妖族则因为无法确认界壁中的航道，至今未能遨游九洲。”
“就像亲传所说，两族彼此友睦，我们万妖山的妖族同胞亦想去往青洲，领略人族的风俗，同时也想要看看近千万受人族教化的同胞，如今又是怎样境遇。”
“所以，万妖山想向青洲人族购买信标技术，不知李亲传可否应允助力？”
玖珠将问题又抛了回来，用不可能的事情转移话题，轻描淡写地将灵予的攻势给化解了。
但说到底，两个人之间的交锋也并非是争论，只是试探态度罢了。这些大层面的决议远非她们一个小小司长和一个小小亲传可以决定的，不过是想从对方的表现上看出双方背后的态度罢了。
灵予用手指轻敲桌子，思考了一会儿。看玖珠的模样，似乎这次万妖山妖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禁止星幻丹等毒丹的流通，再怎么施压似乎也无法改变了。
现在并非界壁的大平稳期，人族无法组建讨妖军用武力解决妖族的抵抗。而且能让高修为的军队穿越界壁的技术是龙洲不外传的秘法，只有他们能够大规模地征讨妖族。
而现在青洲与龙洲关系相对紧张，青洲是不可能在此时求助龙洲来处理自己软肋的，若是让龙洲知晓青洲已经失去了万妖山的基础，他们自然会趁机逼迫青洲做出更多的让步。可以说，玖珠他们提出这个要求的时机掌握的太过巧妙，让青洲根本无法拒绝。
但灵予还是感觉它们差一点意思，若是万妖山真就统一意见想要去禁止毒丹，大可以不通知青洲，便立刻下达禁令。所以现在的他们仍然是处于摇摆的状态，只不过是玖珠想用强硬的态度，让自己给青洲传达错误的消息罢了。
毒丹计划是十万年对妖计划的一部分，其目的为在十万年内利用以星幻丹为代表的成瘾性毒丹完全瓦解妖族的意志与战斗力，同时在计划实施中榨取妖族的资源，激化妖族矛盾，分化妖族各族群。
毒丹计划是人族的大战略之一，是绝无可能停止的，即便是青洲愿意妥协，龙洲也会以发动一场中型战争为代价迫使万妖山解除禁令。
不过，就算龙洲不动手，被毒丹侵蚀了万年之久的万妖山早已无法彻底摆脱它了。
“好吧，你赢了。司长也知道，我不过是亲传弟子，拿不了大主意。但至少在此次贸易中，在这一百年里，我可以停止对毒丹的出口。毕竟穿越界壁时总有损耗，不过是运势不佳罢了。”
灵予盯了玖珠许久，突然身子一松，靠在椅背上，摆出放弃的模样。不顾身边三位真传的讶异，继续说道。
“司长应该能看得出来，这是我第一次来万妖山做贸易，我现在不足二十岁，备受宗门期待，我若是回宗自然是要拿出一份成绩才是。毒丹什么的，利润不高，宗门看重的还是妖族的品质。”
“若是我继续坚持，哪怕最终让司长妥协了，得到的也不过是价值不高的报酬。但如果司长能够拿更优质的商品作为交换，我回宗之后便能得到宗门更多的重视，从而掌控更多的权利，甚至之后的贸易也可以由我来掌握。”
“到那时候，即便是他们不同意，我也可以在暗中禁止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