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柠檬水也推到他面前。
“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听？”
春铃愿静默一瞬，重重抓了抓自己的金毛后，诡笑起来。
“是不是以后，我还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我的记忆，我的人生，会被随意像拼贴一样的挪来挪去？”
白寒：“是的。”
“哈……要是一直这样，我是否还是我？只有我自己在怀疑我，别人却都相信着那虚假的我？”
“你是个哲学家。”
白寒对着明显疲惫很多的春铃愿说着调侃性质的话，眼里却闪过怜悯。
感知与精神力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不同人的强弱自是不相同。
强是好事吗？肯定的，这是聪明人的特质之一。
但也会让人更累。
春铃愿松开揪头发的手：“你说吧。”
白寒便不再给他任何缓冲，除了金刀和蓝冰外，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关于组织的事，全数告知。
随着诉说，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也在不断减少。
分享是排解压力的最强利器，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第一个共享这些信息的人居然是春铃愿……严格意义上说，第一个应该是姚青禾，然后是周凌，不过周凌是被动分享的。
春铃愿听罢后，脸色难看。
他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四周，最后捂住嘴似要干呕。
“我们，在死人堆里玩游戏……”
白寒顿时放下叉子，无奈道：
“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
春铃愿彻底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手肘撑桌自言自语：
“周围人在与尸体们共舞，我们却要清醒的看着并加入……我们，是特别的存在啊银刃……”
“打住，你别再诗朗诵了，咱们整点实际的行吧。”白寒抬起手掌打断他，“虽然改变不了别人，但至少你是想做个不被数据蛊影响的人？”
春铃愿：“……嗯。”
“那按我知道的信息，你只能选择植入电子蛊。建议你再等等，我现在掌握的信息也很少。”
植入电子蛊不是闹着玩的，他最近选择不作死后的确没怎么发作，可其实也才消停没多久，实在是折磨。
白寒想了想：“那你可能需要加入组织，但加入的理由是为了不让记忆被篡改，这实在……”
春铃愿用手支下巴：“记忆很重要，银刃。011这样做，跟偷走我的人生没有区别，他们在杀死我……不加入组织，有直接拿到电子蛊的办法吗？”
白寒摇头：“电子蛊会发作的，若不跟组织保持联系的携带电子蛊，那才是真在杀死你。”
“那我加入。”
“加入后，没得选择，要杀人的。”白寒捏紧筷子，“你想清楚了？”
春铃愿恢复了些许神采，缓缓坐直：“被杀和杀人，我选后者。”
白寒静默一瞬后，问：“你知道该怎么加入吗？”
春铃愿缓缓点头：“我应该找到了，办法。”
白寒当即全神贯注倾听：“什么办法？”
“那天你跟我说了后，我就去搜了网站。然后我付了2000块，注册了这个养宠游戏。”
“卧槽……”
白寒瞬间扶额：“然后呢？”
“进去后，我把网页上所有能点击的地方都点了一遍。然后点进了‘011区同款电宠周边线下铺’。”
把所有都点了一遍，狠人就是狠人。白寒觉得春铃愿找到的信息很重要，毕竟当初无霸和他说过网站的事情后，他怕暴露自身，暂时还没去尝试过。
而且对方还是靠付款进入的网站，这是他没见过的视角。
春铃愿：“我点进去后，里面展示的是各种宠物毛绒版的实物照片以及价格，很贵，并且都很丑很劣质，和外面电子版的精美程度完全不配。
可我还是买了一个，当天就通过快递收到一个和照片上长一样的玩偶。
我没能见到送货的快递员，那个盒子上也没有物流单。打开后，除了玩偶本体，别的什么都没有，玩偶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吊牌。”
他说着，眯起了眼睛：“于是，我把那个毛绒玩偶肢解了，想看看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白寒听得凉飕飕的。
“所以里面有什么？”
春铃愿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