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糟了,这近门处光秃秃的,想给阿虎留下讯息可就难了!
正想得出神,忽地踢到了什么硬物,暗痛从脚尖处猛然袭来——
一个方形彩釉大花盆堵在了她的脚边。
对哦,方才进门时,左右两侧的确靠墙各摆了一盆青松。
盆景打理得颇为别致,不仅松木挺拔标致,就连遮掩覆土的铺面石,都选了上等紫花石。
“真是麻烦!”
安遥佯装脚疼,蹲在了花盆边上,待身后那人一走,立即低头摆弄了起来。
很快,盆中石子的摆放就悄然生出了变化……
这一切说来繁琐,实际发生的速度却极快,不过占了数个呼吸。
很快,安遥便来到了红色巨门之下,随众人一齐做起了最后的努力。
可不知是不是大火将门框烧变了形状,这巨门就像嵌在墙体内的一般,撼不动分毫。
几股热浪轮番袭来,众人逐渐失了气势。
安遥只觉气力耗尽,连捂嘴的茶巾都不知去向,迷迷糊糊间被挪到了角落。
迷蒙之中,好似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睁开眼睛却只有疯狂弥漫的白烟,难道烟雾入脑,连幻觉都出来了?
听说被大火灼烧,临了会见到心中幻象,自己的幻象又会是什么呢?
她想最后再看看,双眼却被烟尘熏得生疼。
意识越来越混沌,所有念头都随着烟雾化为了虚无……
……
屋檐里不知添了什么香料,让这烟尘越烧越野,破窗直上,在夜空中生生劈出了一道危险的讯号。
如此动静,连城外都能窥出异样,更别说皇城北面的岁山狩猎园了。
此处毗邻皇城,因地势较高,形成了天然俯瞰之势。可狩猎园乃皇家禁地,鲜有人至,重兵把守还是其次,最可怕的是星罗棋布的捕兽机关。
据说误闯之人无一例外,都会落入捕兽陷阱,直接死了还算痛快的,最怕的是半死不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猛兽分食……
有义庄的人见过那被啃食后的残骸,情形堪比地狱!
因着这些可怖的传闻,岁山便成了无人敢闯的禁地。
暗夜之中,整座大山好似一头巨兽,悄然匍匐在皇城后方。
可今夜,那野兽的耳尖竟久违地抖动了一下,细看居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夜行骑兵!
一行人马如飞箭般在林间穿梭,很快便移动到了山顶,崔十七下马探路,笑道:“将军您说得对,原来那些捕兽陷阱都是唬人的!”
话音刚落,一支马尾缨枪就与他贴耳而过!
只听“咻”的一声,枯木裹着残枝刹那间飞弹升空。
想不到小道无险,平地处却藏有陷阱!
崔十七颤颤退了半步,光听那回弹力道就知威力,若方才走错一步,怎么着也得交代条腿在这儿!
他双腿一阵酥麻,强行站定,将缨枪捡回,恭敬递还马上之人。
“多谢将军相救!”
按说崔十七的身姿样貌已算得上是千里拔一,可与他口中的“将军”一比,还是逊色了几分。
骊马之上,那人身着玄色窄身锦衣,肩腕肘膝处皆束有护身甲片,泛出凛然之光。
树缝间倾洒的月光似一袭银袍加身,衬得此人格外英气。
他发丝微乱,犹带赶路的疲态,却丝毫未灭他眸中光亮。
三军中能有如此英姿之人,不是吴恙,又是何人?
“我只说不必担心马道设有陷阱,眼下这马道已尽,就得步步留意了!”
“吓死我了,我小时候见过从岁山抬下去的尸身,那惨状……现在想起来都发怵……”
吴恙打趣道:“上战场都不怕,反倒怕这小小狩猎园?”
“那怎么能一样?能随将军重整玄虎军,是我崔十七此生最大的幸事!头掉不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