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汲桑虽不知道安遥是如何办到的,但瞧见这两人咄咄逼人的架势,顿时坐不住了。
“若是有心,听见自己祖母想喝青菜羹,别说一日往返荥阳了,就是去月宫折桂,上官公子也在所不惜!可若是没有这份孝心,便只能找找名厨,做做样子罢了!”
上官烨回了个感激的表情,这样肉麻的话,没有慕汲桑,他还真是说不出来。
安遥端着青菜羹,又走近了些。
“老夫人,听说那片菜地是您亲手开垦的。我说明来意后,您府中家仆特意选了几株最嫩的菜心,说是想让老夫人尝尝家中的味道呢!”
一听这话,老夫人眼中燃起的光比方才还要亮了,安遥见势便想绕过善玉,将羹汤送到老夫人跟前,可余光却瞥见了善玉恶狠的眼神。
向下一瞥,果然,在安遥经过她身边之时,善玉悄悄伸出了脚,大概是想让安遥连人带汤,栽倒在老夫人床前。
安遥刚想避开,忽听石子破空之声,善玉一阵吃痛,刚伸出的脚又悻悻伸了回去,人也趔趄退了几步。
或许是做贼心虚,善玉连忙咬住下唇,甚至不敢哼叫出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可安遥却看得十分真切。
好快的石子!好准的手法!
这屋里头,有谁会这样暗暗帮她呢?除了慕汲桑,她想不到第二人。
可慕汲桑不是说他不会武功吗?怎么会……
混乱的思绪忽被老夫人的叫唤声拉回了现实之中。
“孩子,来……”
原来,善玉这一退后,自己手中的碗也被老夫人看清楚了。
这只青花碗,是安遥从老夫人的荥阳旧宅借来的,是她以前常用的碗,她一定认得。
果然,老夫人摩挲着碗沿,竟缓缓喝下了一口羹汤。
屋子里一片欣喜之声,上官家的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除了善玉和灵襄……她俩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却比哭还难看。
老夫人又缓缓喝下了几口,面色微有好转,欣慰地道:“是家里的味道!最后还能喝上一口,老婆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上官云晖十分自责,“都怪儿子迟钝,您想吃家乡的菜心,怎么不跟儿子说?以后日日都有!”
“别……我就是不想劳师动众!老婆子就一张嘴,那吃得了那么多好东西!晖儿,你记住,糟蹋粮食,那可是要折福的!”
“哎!儿子记下了!”
上官夫人碰了碰上官云晖的胳膊,问道:“老爷,您觉不觉得娘的中气恢复了些?先前还说不上几个字,现在都能教咱们爱惜粮食之道了。”
没等上官云晖说话,上官烨就激动道:“对啊!祖母的脸色也好多啦!”
“快传府医过来仔细瞧瞧!”
府医很快就到了,诊完禀告道:“老夫人洪福齐天!脉象已有好转,这一旦恢复进食,后面就好疗养了!”
上官夫人轻轻握住了安遥的手,“安姑娘,您可真是我们上官府的贵人呐!”
安遥转头道:“这菜肴是上官公子提的,我和慕大厨不过是照做罢了。”
“都赏,都赏!”上官云晖朗声笑道,身边管事立即会意,去取赏银了。
上官夫人又道:“不过我真是有些好奇,姑娘这羹究竟是如何做的?还望姑娘据实相告,我们以后也好依样画葫芦,做给母亲吃!”
“实不相瞒,这做法是我向荥阳上官府的旧厨取的经,食材取用的也都是荥阳上官府之物。”
上官夫人微微颔首,谢道:“安姑娘真是用心了!”
那府医抚了抚长须,疑道:“奇怪,我瞧老夫人的气血畅顺了不少,安姑娘当真没加补药?”
安遥顿了顿,又道:“加了,也没加。”
灵襄轻斥了一声,“前言不搭后语!”
上官烨拱手道:“还望安掌柜不吝赐教!”
“所加之物,只是贵府旧宅炉灶边的一抔土灰和水井中的一壶井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