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人是他叔父……”
这位上官大人可是让人如雷贯耳,他曾任两朝宰辅,据说先帝曾秘授他一把尚方宝剑,上可斥天子,下可斩贪官,说是圣上之师也不为过。
安遥长长地“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慕汲桑一眼,道:“又是揭榜试菜,又是去上官府制膳,慕大哥这是打算弃厨从仕呀?”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想多挣几个酒钱。”
要是能让上官云晖的母亲高兴,别说几个酒钱了,这辈子都不愁酒喝了!
安遥佯装不信:“哦?喝个酒能花多少银子,莫非慕大哥还有什么其他费钱的爱好?譬如琴弦管乐之类的?”
她曾将那只在暗室之中拾到的骨哨拿给行家之人看过,对方告诉她,这是一只可以吹奏出音律的骨哨,安遥一直怀疑骨哨是慕汲桑遗落,这话就是想试探对方是否知晓音律。
“我哪懂那些风雅之物,不过贪杯好盏罢了。”
慕汲桑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聊起了上官府里的事情。
原来,上官老夫人先前一直住在荥阳老家,最近才来的京都。
上官云晖父亲早逝,他是母亲一手养大的,母子俩感情十分深厚,不过,老人家安土重迁,一直生活在老家。
按理说,儿子做官,却不带老母上京,可是会被同僚诟病的。但上官云晖体恤母亲,便在荥阳安排了贴身仆从,自己也定期回去探望,这才相安无事好些年。
可是,最近老夫人把脚给摔伤了,上官云晖知道后连夜赶回荥阳,将老夫人接来了京都。
刚来的时候一切还算顺利,京都名医众多,上官府财力雄厚,在他悉心的照料下,老夫人的腿脚逐渐好了起来,可是,这胃口却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开始是饭量减半,到后来直接就吃不进东西了。
上官云晖为此换掉了好几个厨子,甚至从家乡请了名厨过来,却都没能让母亲的胃口好转,这下他才真的着急了,开始广寻名厨。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安遥面色疑惑地问道。
“哦,我听楼外楼的人说的。”慕汲桑快速遮掩过去,又道:“你的消息太过闭塞了,不会只有我这一个厨子朋友吧?”
安遥却道:“对呀,就你一个。”
慕汲桑眸色微动,“是吗?就我一个……”
“可不是吗?你一个就够烦的了……”
打趣间,马车已经驶入后院。
上官烨引着几人穿过后花园,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小院儿。
院落不小,却因为站满了人而显得拥挤,三五成群,似乎正在排队登记。
此时已近午膳,这里既无炊烟,也无饭菜油烟之气,安遥忍不住问道:“这里不是灶房吧?他们在干什么呀?”
“此处不是灶房,是大管事的住处。”
上官烨解释道:“安掌柜有所不知,上官府亲友众多,人多嘴杂,推介的厨子也五花八门,所以都得先来此处登记,再由管事安排入府制膳,我虽是向祖母尽孝,可也得遵守府中规矩。”
安遥还是头回听见这样的规矩,略显讶异,慕汲桑在旁轻声补充道:“说是亲友,但其实很多都是溜须拍马之人。”
慕汲桑这样一解释就合理多了,难怪这些厨子身边都站着一两个衣着考究、东张西望之人,原来都是趁势来讨好上官云晖之人。
是啊,谁不想趁此机会,成为宰辅大人母亲的救命恩人呢?
忽然!安遥眼神惊变,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等安遥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自从那日被悔婚背刺,推搡晕倒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江蓠了。
此时的江蓠锦衣加身,意气风发,完全不似那日的狼狈模样,身边还站着个娇滴滴的女子。
“玉娇,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安姑娘。”
这位名叫玉娇的姑娘上下细看了安遥几眼,“啧啧”称赞道:“哦!这就是那位攀入侯府的将军夫人呀!果然生得花容月貌,让人怜爱。难怪能够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