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前些日子太子偷溜出宫,这几天才加严了宫禁。现下看着这位吴幕僚依旧来去自如,她便能在心里头确定,这人背后的昭武副尉,手伸的可不只一般长。
吴津河摇着扇子,慢悠悠道:“殿下临时有事,某来代劳。”
“先生前些日子不是还在陛下那儿告了在下一状吗?”叶帘堂哼道:“在下同先生没什么好说。”
吴津河见她神色不渝,似是生了闷气,心中一软,语气不自觉柔和了许多,“哎呦,那日叶大人出手也忒狠了些,某实在是……”
叶帘堂扭过身,不看他,“是,那先生告状了也该出了气,如今又想做什么?”
这吴津河是个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也许在军事谋略上的确有些建树,但此刻见面前人扭着身子不愿看他,顷刻间便将自己此行是来做什么的忘了个干净,心里美滋滋地想:“他这是和爷闹脾气呢。”
吴津河又伸手去拉她,问:“哦?那你想如何啊?”
叶帘堂闪身避过他的手,往一旁的假山躲,软声道:“在下不知道,先生自己想。”
吴津河一听,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哟,这是在和爷玩欲擒故纵呢。”
他哈哈一笑,迈腿追近,“某近来偶然寻见个宝贝,你定然喜欢。”
夜色渐浓,叶帘堂的身影闪进假山便看不见了,只听声音道:“那先生明日将那东西带过来,我们再说罢。”
语罢,便像是雨落入水中,再也寻不到了。
吴津河心急,在假山里头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人,只觉得心痒难耐却不敢喧哗,只得低声喊:“叶侍读,你去哪里了?”
没有回音。
吴津河不死心,又低声呼唤了几道音。忽见远处灯笼闪烁,好不巧,竟是宫里得侍卫巡逻到了此处。
他只得在矮身钻进假山的一处角落,待侍卫巡逻走过,才从其中钻了出来。
腿麻脚麻,夜风一吹,他打了两个喷嚏,搓了搓手,一颗心却仍在发烫,脚步飞快地出了宫。
*
六月光景殊胜,烈日将这座皇城晒得金瓦烁烁,犹如龙鳞一般闪耀。
翠居中的几池芙蕖早已亭亭如盖,荷立 清池,叶展翠裳。
叶帘堂懒洋洋趴在一旁的石桌上,玩着李意卿前些日子新给她磨的一盘棋。
棋盘色泽温润,纹理细腻,实乃上等的瑶台宝局。
她回想起李意卿向她介绍的情形:小太子先是指着白子道:“这是象牙烧制的,细腻水滑,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再指着黑子道:“这是用玛瑙烧的,玲珑剔透,漂亮吧?”
想到这,叶帘堂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心里转念一想,到了晚上还要见吴津河,笑容变瞬间隐了下去。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以身试险的人,但昨日,自己想起明昭帝因着吴津河那事儿来找她,气不打一处来,脑门一热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也只是在找逃跑路线,万一对方带了太多人,夜色浓重,自己还是有机会逃跑的。
幸好那吴津河是个色胆包天的。
思及此,叶帘堂抬手唤来陶青,问:“三殿下身边,除了宁安,是不是还有一个年纪小,个子也小,长得很清秀一小孩儿?”
陶青沉思片刻,点头道:“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叫……蓝溪?”
“蓝溪?”叶帘堂手一抖,一颗黑棋没捉稳便掉下了石桌。
陶青俯身替她去捡,疑惑问道:“怎么,大人认得她吗?”
那当然!蓝溪不正是几个月前在城北救了太子的小女孩儿吗!现下李意骏将她带在身边,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叶帘堂急忙调整表情回复镇定,向着陶青笑笑:“不认识,她昨日帮我牵了会儿马,我想将她叫来谢上一谢。”
陶青想了想,道:“这会儿她应该在花房种花呢,大人要叫她过来吗?”
叶帘堂点头,笑道:“请她过来喝盏茶,偷会儿懒。”
“是。”
没过一会儿,蓝溪便跟在陶青身后走了过来。
叶帘堂向她招了招手,陶青见状便明白两人是有话要说,没走近,只站在池边看鱼。
蓝溪走近向她行了礼,道:“叶大人。”
叶帘堂嘿嘿笑着,赶忙让她坐下,问:“你怎么入宫了?”
“在宫里能吃得饱。”蓝溪回。
叶帘堂“奥奥”点着头,又想说什么,便见蓝溪冷着一张小脸,道:“大人,您莫要同我这般亲近,于理不合。”
“再者说……”蓝溪不动声色打量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皇城人多眼杂,我与大人不应来往。”
叶帘堂这才止住话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