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该不该要相信。
柒白见状继续道:“如果人真是我们杀的,就没必要等你到现在了,你想想我说的可对?”
循着柒白的话,妇人也想清了眼下的状况。的确,如果这两个人真是凶手,完全可以一并杀了她们母子,根本没有啰唆的必要。
她犹豫一下,随着柒白起身坐回床边,问道:“那你们……为何会跟着我丈夫?”
“你丈夫今日同其他璃人一起去凌飒试图破坏岚隐冥阵,被我们抓住了。我们想知道他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便假意放他走,一路跟他来到了这。”
“岚隐冥阵?”妇人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毕竟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就算生活在雪原边缘,也还是觉得凌飒遥远。
而那个冥阵,更应该与她一生无关。
“那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现在也没太弄明白,只知道是一种从耳中放入的咒物,不仅能控神魂,也能毁人魂台夺人性命。”
妇人目色沉沉不定,艰难地理解着这些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词,许久才再问:“我丈夫他……真的是璃人?”
“你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吗?”听出她话里的疑惑,柒白问。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妇人说着轻轻一叹,“刚才他点蜡烛时,用的是掌心里亮起的火,这我也是第一次见。”
“原来如此,”柒白点点头,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叫佘滢,他叫赵宣。我是古湛人,五年前古湛大旱,我随乡人外逃谋生,但一直找不到能安身的地方。我父亲生前是铃医,他还在的时候教我认了不少草药。我想着这里离落栖山近,药材多,可以采来换钱谋生,就来了这。”
妇人说着将目光落在赵宣的尸体上:“赵宣他是猎户,也常在落栖山打猎,一来二去我就和他认识了,常常结伴入山,一年之后我们就成了亲。”
“那这几年他一直都在雁归城吗?”一旁萧尘问。
佘滢摇摇头:“打猎赚不到多少钱的,所以我和他平日也做些皮货,天快冷的时候他会出去行商走货,放在皮货行里总不如自己亲自卖赚得多。”
“我见他手腕上有很深的伤,可有和你说过是怎么来的吗?”
佘滢轻轻点头:“那伤我也问过,他说都是打猎时受的。这个行当不容易,受些伤也正常。”
“那他可有亲人?雁归城里有没有和他熟识的人?”
“没有,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自己在讨生活了。”妇人想了想道,“他说他是临渭人,村里人碰上瘟病差不多都没了,地也荒废了,就他一人出来谋生。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猎户货商,但他这人不怎么爱说话,所以没什么朋友。”
“那他这次离开时和你说是要去哪了吗?”萧尘接着问。
“他说他想赶着凌飒冬狩开山看看能不能打些灵兽回来,攒些好皮料再去卖给那些贵人做大氅,也能多换些钱给家里过年……”
说话间她眼中又有泪流了下来,只是泪水,没有声音,神情平静又悲切。
小欢这时已经安静下来,看着娘亲脸上流下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还好奇地用手去接。
她没有拦,只是看了看怀里眼睛红红的小孩儿,伸手擦了擦他湿润的眼角。
两人也是一默,静了一会儿萧尘才道:“虽然你丈夫不在了,但这些人手段太过狠戾干净,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找到这里。为防万一,你还是先收拾些东西,带着小欢和我们回凌飒。”
佘滢听了这话当即道:“不行,我们不能去。”
萧尘温声说:“我们也并非要你们去凌飒,只是除了凌飒,你还有什么可放心的去处吗?”
佘滢当即一默,她一路颠沛,几年辛苦才支撑了这一方小小天地,眼下一夜塌毁,她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去处。
柒白看出她眼中的悲意,便道:“三魂有缺的人是修不了玄法的,我保证在凌飒绝对不会有人能伤害小欢。”
佘滢看了看柒白二人,犹豫了片刻才问:“那每个月十五我能带着小欢出来吗?”
“当然,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凌飒。”萧尘有些疑惑地问,“不过,是要去做什么吗?”
“每个月十逢五护子天女会派人在庙中为人治病,我听人说不少像小欢这样的孩子,吃了她的药就好起来了。”
护子天女?柒白闻言便看向萧尘,就在他眼中看见了相似的茫然。看来这一百年前一百年后,都没听说过哪里还有这么一尊神仙。
而且不论这天女是何来头,这世间怎会有人仅凭着几口药就能给 人补上这三魂上的先天残缺。
他们刚想说这事可能不靠谱,就听佘滢道:“我丈夫这次离开前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