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长安城中的商贾实在可憎,我们何不主动出击,将他们一举清除,让百姓有盐可食?”赢淑提议道。
李遥侧目,一抹笑意掠过眼角:“如今市面上盐缺,于本王而言,实乃一大契机,又何必急于让本地之盐重返市场?”
赢淑恍有所悟,连忙接口:“莫非王爷意在借此良机,一举奠定北疆精盐之名望?”
李遥轻轻颔首,心中的算计恰如她所言。
此刻若将商贾尽数除去,粗盐必将重占市场,百姓仍将购之,无暇顾及盐价之波动。一旦北疆的精盐随后而至,其价虽高,百姓或已不再注目,因那精盐显然非寻常人家所能轻易承担。届时欲让北疆精盐之价深入人心,又需一番周折。
但现状不同,百姓无盐可买,心中唯有盐事最大,每日探问何处有盐,一斗盐价值几何。待北疆精盐一入长安,其价一出,必如风过耳,迅速传遍全城。
或许有人会说,铲除商贾、夺盐不售,岂不更简?然而,若百姓得知李遥握盐不售,其声名又将何如?李遥何必自做那恶人?让商贾暂且逍遥,让骂名由他们承当,而后再以救星之姿出现,岂不更显英明?
转瞬半月,长安民众已月余未得盐粒入口。
盐价本昂,平民家中储备有限,此时大多已无盐可用。更有甚者,因缺盐日久,体力衰弱,病态毕露。
正当此际,魏震与冯元善却在酒楼中举杯畅饮,民间的不满与怨声,对他们而言,如同佳音美乐。
“冯老板,依我看,时机已然成熟,今夜便是最佳之时。”魏震含笑道。
“魏大人,正为此事召你而来。今夜丑时,你设法开启城门,我将亲率五千死士涌入城中,取李遥性命!”冯元善言辞狠厉,语气坚定。
闻言,魏震眸中也闪过一抹狠色。这些日子,他这位刺史职权被架空,长安诸事皆由李遥委于李善长。而李善长亦不负众望,除盐事外,其余治理得有条不紊。
若任由李遥坐镇长安,只怕自己这长安刺史的位子不久便会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