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晕染下,后面的事也顺理成章了。www.ghjun.com
浪荡子肆意,惯爱寻花觅蕊。少女含嗔带笑,一段楚痛光景,仿若梨花伤雨,纤纤柔柔,比昨夜更觉可人。
…
等奚宝意再次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天光大亮了。她习惯地看了眼空间,九点二十三分。
卫流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少年人更不知温柔体贴。昨日胡闹到后半夜,奚宝意早困顿不已,便软了嗓子哄着卫流去打水来。卫流明显很吃这一套,悄悄出去打了温水,又伺候她擦洗穿衣。
一觉睡醒,身上干爽得很。奚宝意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有什么不适,叠好了被子,就下了地。
推开门,家中已经没人了。倒是有一个,卫流。
他大爷般坐在堂屋里,神色恹恹的。素色发带垂落眉骨,他都懒得去掀开。桃花眼放空,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明显是在发呆。
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奚宝意走出来,眼神一亮,神色都鲜活了起来,如释重负般说:“你怎么才睡醒啊,奶让我等你起来吃饭,饭都在锅里了,我添了好几次柴,你自己去拿吧。吃完把碗洗了,我出门去了。”
他抱怨着,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交代完就起身要走。
一开口就把奚宝意刚刚对他好颜色的赞叹消磨,她问道:“你要去哪啊?奶奶今天怎么不在家?”
“地里忙。帮忙去了,全都去了。她说会早点回来做饭,不用你做。”
卫流没说自己要去哪,左右不过是和朋友们瞎逛。
奚宝意没有再问。
她接着问了别的:“你怎么不去?”
卫流大大方方地回答:“我不爱干农活啊,谁爱干谁干。”神色坦然,丝毫不见羞愧。
奚宝意沉吟了一下。觉得就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做事不太好,可惜她又不会做饭。
她顺手拉过卫流:“我也想去地里帮帮忙,带个路呗。”
卫流瞪大了眼:“你去干嘛?你会干什么啊?”
“不会干可以学啊,总不能在家什么都不做吧,那和你有什么区别?”奚宝意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依旧是温温柔柔,笑眯眯的样子。
卫流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是说道:“先说好,我可不干活,我带你过去我就走!”
“成。”奚宝意点点头。
奚宝意没有下过地,不知道需要带些什么。卫流更是一问三不知。奚宝意忍不住偷偷白了他一眼。
最后她只背了一个箩筐,实在不行还能带去采点野菜。
就这样出了门,卫流带着她慢腾腾地向田里面走去。
这是奚宝意第一次直面古代热火朝天的农耕场景。
当下正值十月初旬,天气并不炎热,全村的人却几乎都身着短袍,头戴草帽,在地里忙碌收割。一块块田地四四方方,一片连着一片,直到淹没于远方的群山中。这时候北方种地是以小麦为主,打眼一望,金黄一片,人站在田间,犹如金色文章中的灰色标点,格外传神灵动。
奚宝意一眼望去分不清卫老头他们在哪一边。卫流也好久不来,他仔细端详辨认了一番方位,就带着奚宝意朝一处走去了。
走近了,才看到卫老头一家。是同村子里人一样的打扮,或黑或灰或褐色的短袍。
卫家男人们人手一把镰刀,左手伸手一把抓住一大把麦秆,右手使劲一挥就割了下来,干脆麻利。
庄老太则带着女人们将麦秆捆成一大捆,堆在旁边空地上。已然堆了很高。
奚宝意二人虽然也是粗布麻衣,但是身上干净整洁,奚宝意身上穿的还是前天做的那身新衣裳,半个补丁都没有。再加上那莹白小脸,与周围格格不入,引得周围人连连打量。
有吃过酒席的妇人笑着对庄老太扬声道:“庄老太太,你孙媳妇来啦!”然后是周围一声声对新婚夫妻俩的揶揄笑声,并无恶意。
看到奚宝意二人过来,庄老太放下手里的活,半惊半喜地问:“你俩咋来啦?来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