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无趣,或者有时她会觉得那些无聊的回答本身便足以使人捧腹大笑,正如此刻,而不智凡人的语调如常,没有受到笑声的干扰,“至于他离开时,我看不真切,但至少他的脚步声没有比他向我走来时更为凌乱。”
“好了二位,针锋相对到此为止。”渡鸦觉得自己有必要来打破眼前的尴尬局面,或许比不得不智凡人自己,但比起笑鸫以及其他人而言,他对不智凡人这未知的计划的可行性仍较为乐观,毕竟谁会看轻一位未来的司辰?这缺失的些许把握不过是渡鸦对于逆孵之卵与他这位长期远离漫宿的具名者之间的关系仍存疑虑,在此之外,他更在乎自己需要出上多少力。
“但愿不需要我太费神劳力。”渡鸦心想,他当然盼望着获得未来司辰的好感以获得长久的报偿,但他习惯耽于安逸。“如果你想要重新找回那大概没走多远的家伙来继续你的计划,我会去做的。”渡鸦提议道,这可总比让他学着去修复那看着就复杂的大家伙要轻松的多,“又或者你可以详细说说你的计划,你知道我的消息灵通的很,说不定能找些别的门路。”
“倒也不用如此着急。”不智凡人平静的好似成竹在胸,即使他说着丧气的话也依旧给人信心,“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对如今我来说,不能也无暇再做改变。”或许是因为于事无补,或许是打算发挥自己那看似无用的盟友最后的价值,不智凡人不再对二人做更多的隐瞒,而意识到这一点的笑鸫终于从她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朵折纸玫瑰,散开是无数大小不一的纸张。
“将此事记录下来这个决定可不比将它随口说出要严谨许多。”渡鸦并没有阻拦笑鸫的行为,但他再次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甚至更轻率。”当然,他的意见从一开始便没有得到过理会,不智凡人甚至在他落下最后一音前便开始了他的称述,“我曾经委托他们为我种下了一棵树,它同时也是一片密林,它们有着同一片树冠,以及相互交织难解难分的树根。”
“我于火焰中得到了辉光的种子,又将它们培育在蜡构筑的壳中,而当它们终于生根抽芽,护林员们便取走它们,并小心翼翼的将它们种下。”不智凡人在说话间抬手指向了自屋顶垂落的摇摇欲坠的人造星星们,不过在渡鸦与笑鸫外出寻觅的这段时间里,他已将自己的作品重新修复,只是残缺之处终究难得圆满,而它们的链条此刻都指向了最中心唯一的蜡烛。
“辉光的孩子无需画蛇添足,而火焰的孩子又太险恶,它们总是习惯于摧毁与改变一切得以触碰之物,至于海浪与风沙的儿女,它们或是太易变或是太善变,当然它们无需改变自己,但新芽亦不会委屈自己投入它们的怀抱。”不智凡人一一指出了他所尝试过又失败的芽床,在此刻他发出的叹息出于真心,“这很遗憾,若是我有足够的时间,我会去做更多尝试。”
“最终,我发现它们最适宜生长于土壤之中,林地总是吞噬辉光,但林地的污泥却允许自辉光的种子中生发的根系深扎,在此之上,明亮的果实会生长得枝繁叶茂。”顺着不智凡人手指的方向,渡鸦发觉那些重新闪烁起来的星辰指引了树杈的方向,“所以我派出了护林员,不过如今他们已无需做更多,至于二位,如果你们有幸躲过浩劫,便替我照看好那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