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的我自嘲的笑了笑,但大概很是难看,不过倒是引得圣杯有些心软,语气也放平了不少,“寻不到也正常,他这些日子可忙着呢。”
“他说他在寻找桥,什么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之类,我对此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多问,而且他多半也不会和我说实话。”圣杯轻轻地哼了一声,抱怨着自己的旧友从不坦诚相待,又对我与渡鸦先生或许是共同的目标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看法,“只有他和那个祭司小姑娘会对桥梁那种东西感兴趣,而要我说,不如使得浪潮涨升,往后无论上哪儿去便都由得舟行便好。”
“您说的极是,但我有必须同他见面的理由,且您知道一位长生的存在,他有着无限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因此哪怕看似难以置信也未尝不能想出同样闻所未闻的法子来,但我的生命对你们来说只弹指一挥间便会走到尽头的。”所以我只能一条道走到亮,或者走到黑,我的时间比起寻常人已多出了数倍,但那只是能够保证我不会中道崩殂,而仍无暇试错。
“不错,孩子,你的真诚打动我了,所以让我来想想,他可能去往何处呢?”圣杯在“真诚”二字上读了重音,这与我所猜的一样,这个混蛋,她一定早就想好了说辞,但她喜爱看我恳求,而我也必须扮演低声下气,不过她大概从一开始便看穿了我的虚与委蛇,而如今算是我那如同小丑般粉墨登场的演出姑且满足了她那傲慢的欲望,因此她在敲打后便放过了我。
“你可知晓那些桥梁本是七蟠的手指,或是伸长的脖颈?当他离去后它们的影子依旧投在他曾行经之处,而踩在他尚未风化的足迹之上的人,或许便会看到他曾往来上下的桥梁。”圣杯向我解释了那些桥梁的成因,以及它们为何寻常难以得见,且行踪如此难测的缘故,她了解的如此深刻,而那是渡鸦先生都不曾告知我的故事,可见她的不关心是在诓骗于我呢!
又或者那在曾经度过了如同她这般长久的岁月之人眼中从来都不是秘密,而渡鸦先生,或者是他觉得我无需或者还无资格知晓此事,又或者,虽然我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且双面门神为我讲述了一个堪称可怖的故事,但我总觉得他站在圣杯面前如同一个刚过成人的孩子站在经验丰富的母亲面前一般不算柔弱却缺乏阅历,他在二次诞生后可能还太过青涩与无知。
“那些影子终究会消散,因为七蟠已不再向他曾经的子民伸出手来,而其他石源诸神也同样不再行经此道,他们只留下了一道狂暴的门,但我不建议任何人尝试开启,当然,你也没有能耐拿到钥匙。”圣杯说着这些话事笑意更浓,但眼神却飘往了远处,我不知道她是乐见此事,还是怀念从前的鲜亮光辉,“不过不是现在,乃至成千上万年后,但出现了意外。”
“渡鸦告诉我说,有人想要提前斩断它们,作为对七蟠的一个侧颜的削弱,他的计划自然是没有错误的,但,你知道的,男孩子们总是喜爱做事但不喜欢收拾,而我们这些年长者可不能放任他们如此。”圣杯的神色更是暧昧不明,我不知道她是在抱怨还是在欣赏此人,或许是我那日在桥上见到的那位的莽撞,又或者兼而有之,“你不会喜欢那些伤口的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