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方子是我们方家的,不是你方善武的!”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咳嗽。
妇人知道这弟弟三棍子崩不出一个屁,就没再多问,左右过年了,这么大的雪也出不成摊。
“怎么没病死你!鬼托生的!”
又骂了一句才跟着姐姐后头一道走了。
方善武坐在灶台下,借着点残炭取暖。
大主顾?漂亮姑娘。
难道是她?
肯定让她失望了吧,毕竟说过做出来后,要先敬奉师傅……
咳咳——
这样大的雪,不知兄长还能看清回家的路吗……
沙戎,王帐。
“尊敬的合罕,您的子民马上就要饿死了!何时东征!”
“禺知合罕,西部的几个小部落来找,请求王上救命!他们的牛羊已经冻死大半!”
“王啊!王!您是光明的指引,天神的儿子,请求您的庇佑!”
……
帐外哭成一片。
帐中噤若寒蝉。
“此事,方相怎么看?”
王的宝座,终向下传来问话。
回应的方相,看衣着打扮,与其余等人格格不入。
一副汉人做派,说话也是文绉得不行。
“王上,烧杀抢掠,不是长久之计。”
“玛德个劳资滴!谁他娘的不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啊!用得着你一军之相来说!”
断眉,鹰钩鼻,巨大的银环扎在耳骨,连着根铁索钉在鼻侧翼。
身形是方相的数倍。
“巴特鲁。”上座出言制止。
“方文是想说,如今之际,只有一计可解眼下燃眉之急。”
一个流星锤猛地砸在他跟前,近在咫尺。
“巴特鲁!出去!”
两个帐帘外的勇士将人堵上嘴,驾了出去。
这活他们一天总要干上了三五遍,熟悉得很。
“巴图鲁,您说您这是何必了,跟那个汉人较劲。王总是偏爱他的。”
“闭嘴!这是第一勇士的荣耀!你们懂个屁!”
三人撅着屁股在帐外听墙角。
“……只能派上族中的老弱妇孺……眼下正是年关,汉人会有所避讳。再者,这是百姓人民之间的讨活躲天灾。”
“王兄,巴图鲁说了!今日必 取他狗命!送俘竟也想得出来!特奶奶的!”
两位勇士没能拉得住这头蛮牛,连人带锤一齐把帐中央的火盆创飞。
王座上的禺知合罕,额头青筋暴起,面色如墨,寒意瞬间冰封周遭。
“军法处置!”
草原上的鹰,从不惧雪山。
林中雪厚及膝,三五人一队的鹰隼登上了雪山之巅。
“头儿,当真要翻过这座雪山去探查月氏国王的大营吗?”
“这个年,我们不过,千万百姓便能过的。”
……
雪崩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进了扶瀑镇。
灾民齐聚城下,一小队驻城西北军形同虚设。
来的竟是些老弱妇孺,带的都是上好新鲜的牛羊肉,还有一队的活羊牛。
这是他们不曾有的新鲜。
城内的各大户对着城守跃跃欲试,城外的灾民各种酸奶、恰阿莫、肉干,见缝往城内人的手里递。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真好吃。
芜荑他们同孙伯一起回村了,拿上些行李又跟赵姨婆说了年后搬家的事儿。回单家小院的半道儿上,碰着了这规模不大的境外商队,疑心跟着上前,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其中有位女戎,面似刀切,敦实魁梧。手里赶着一群羊,怀中还睡着一只小羊羔。
她没有其他人那般热烈。神情淡淡的,只是哄着怀里的小羊羔。
单凌霄已混入其中,打成一片。
好一通买买买,孙伯的牛车就没怎么空过。
“这位番客,你的小羊怎么卖?”
“不卖!”
“当真不卖?”
“你这汉人好生聒噪!滚!”
他被没来由地骂了一顿,兴致缺缺,退回妹妹身旁。
“番客莫恼,我家大哥只是瞧着你养的羊儿可爱。”
芜荑上前,柔声解释,她也想摸摸这人怀中新生的小羊羔。
“番客是因那雪崩吗?家中还有些余粮,可助客平安度年。不用你的羊儿。”
这是她与筠芝商议出的,此人瞧着很是不同,或许能知道些前线的消息。
女戎见他们换货物十分爽快,不像是那等奸猾狡诈